新君闻言,叹了口气,道:“王将军莫不是还在怪罪朕当日叫人摄取王老大人的魂魄?王将军,当时的情形,朕也是逼不得已。王将军若是还对此事耿耿于怀,朕这里给王将军陪个不是,还请将军原谅朕的莽撞。”
王丰稽首道:“陛下言重了!当日之事,我爹身为当事人都没有怪罪陛下,贫道身为人子,虽然心下也有不忿,却也不会违逆爹的意见,多说什么。此事就此揭过,但贫道回山潜修之心,却也十分坚定,还请陛下不要过多挽留。”
新君闻言,叹道:“王将军还是在怪罪朕啊!观将军近些年的行事,实是侠义爱民之人,如今天下将乱,万民眼看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将军真的忍心坐视不理?”
王丰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说笑了,如今陛下继位,正可任用贤良,安定社稷,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贫道才疏学浅,一人之力,又能帮得了陛下什么?”
新君见王丰仍旧不应,长叹一声,悲怆地道:“王将军,先帝为炼仙丹,将王朝气运一朝耗尽,最后却是一场空。如今先帝虽然驾崩,但国库已然空虚无比。外有蒙兀人虎视眈眈,内有宗室豪强蠢蠢欲动。一旦有个天灾人祸,蔓延开来,朝廷顷刻之间便有覆灭之忧。朕继位这两天,已然是焦头烂额了。王将军,朕非只是为一己之天下,实是一旦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必将生灵涂炭,千里白骨。此情此景,思之令人恐惧啊!王将军,你仁厚侠义,真的忍心看到这种情况吗?”
王丰闻言,叹道:“陛下,天数如此,贫道能力有限,也是无能为力啊!”
新君道:“不,王将军。朕对你这几年的事迹知之甚详,深知王将军不仅是得道高人,而且胸有锦绣。远有扬州之乱,潘刺史的奏疏上对你是赞不绝口。近有出使北疆,雁门关之战,若非王将军察觉蒙兀人主力已去,断然发动奇袭,最终化被动为主动,逼退真珠可汗的主力,只怕北疆如今已经成了蒙兀人的猎场了。王将军不必自谦,若肯留朝相助,朕日后必然重用,决不食言。”
王丰又叹了口气,心中却着实不看好大雍朝的未来。王丰前时的时候,封神榜的故事流传甚广,深入人心,这种逆天而行的事情,便是三界大神通者做了都是说陨落就陨落,王丰不过是个修成金丹不久的小修士,哪敢蹚这种浑水?
于是王丰只得沉默不语。林月儿见状,忍不住道:“王将军,陛下情真意切,你何以如此铁石心肠?难道要让陛下拜求你么?”
王丰闻言,笑了一下,却见新君迟疑了一下,居然真的拱手对着王丰拜了下来,道:“古之明君贤臣,风云际会,或三顾茅庐,或设坛拜将。今日朕为重振朝纲,对王将军下拜,还请将军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不要辜负朕这番美意。”
王丰急忙侧身避了开去,随后从旁扶起皇帝,叹道:“陛下这又是何苦?唉,贫道终究是方外之人,不愿担任具体职务,太受约束。陛下若是有任务,便明对贫道说,贫道酌情去办就是了。至于加官进爵,却是完全不必。”
新君闻言,与林月儿对视一眼,这才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知道有两名天级暗卫随王将军出海寻药去了,王将军能否出海将二人叫回来?”
王丰点头道:“这是自然,陛下既然登基,下诏结束我等海外寻药的任务,召回出海之人,自然应该的。贫道这就出海,让他二人回来。”
就听新君道:“武亲王在北疆,手握重兵。朕虽已经下诏叫他回京参加先帝的葬礼,但恐他心存疑虑,拥兵自重,不愿回来。王将军召回天三、天四之后,便可转道北疆,协助朕派出的使者带回武亲王。此事关系道朝廷能否安稳,还请王将军务必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