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清话没急着回答，小眼睛看看破损变形的车头，又看看捂的严严实实的刘慧敏，仿佛在思考什么。

“请问殷豪家怎么走？”刘慧敏以为老者又没听清，声音更大再次问道。

“哦，小豪家啊，看见没，这条道直走两百多米，左边红大门的就是他家。”

“谢谢大爷啊”刘慧敏说完就升起车窗，顺着老者手指的路驶去。

老者这才发现，车后面也破损严重，凹进去一个大坑，随即拄着拐棍走到大桥边坐下，掏出老年机翻找号码拨通……

老者名叫宋建森，好巧不巧正是殷豪的老姑爷，年轻时也风光过，曾连任过两届村长，还参过军，不过没等上战场，对方就宣布投降了。

宋建森经常拄着拐棍在大桥附近溜达，或许是回忆年轻时的风光与经常在这里下棋的老人儿，又或许是锻炼身体。

宋建森虽年近八旬，但耳背眼不花，头脑也不糊涂，见帕萨特前后破损严重，车内之人打扮也不像好人，因此留了个心眼，错指一道，然后给侄孙，也就是殷豪提个醒，不管是多心还是误判，但小心无大错。

[喂，老姑爷，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殷豪刚把吸管插进安慕希酸奶中，正准备递给女儿，就接到了老姑爷的电话。

[小豪啊，有个戴眼镜口罩的女的找你，还戴着帽子，还开个破车，你认不认识啊？]宋建森压根就没听清殷豪说什么，直接把自己的话说了。

[多大岁数，多高？]殷豪皱眉问道。基本已经确认是中年女医生，因为他认识的女性中，没有几个是有车一族，而开车来找他，又不提前打电话就已经透露出了不对劲。

关键是先前发现女医生跟踪这事，不然殷豪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对于住在农村种地，殷豪对朋友从不隐瞒，也不觉得丢脸，我一年赚十五六万，你赚多少。

[你说啥？大点声我听不见。]宋建森说着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抬高了不少。

[我说，多高，多大岁数？]殷豪也抬高声音道。

[她捂那么严实，我那看的出多大岁数，多高我也不知道，她没下车，你认不认识啊？我给她指北趟杆儿去了，要是认识你赶紧去找。]

“呵呵”殷豪没忍住笑出声，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到底认不认识啊？]宋建森没听见笑声，以为殷豪在思考，再次大声问道。

[不认识，一个精神病，您不用管她。]

“谁精神病啊？”隋琴在厨房问道。

[我听她说话挺正常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宋建森担心道。

[哎呀，您老可别瞎猜了，我能惹什么事，总之你别理她就是了。]殷豪看眼厨房玻璃窗，对电话道。

[哦，那你小心点，我要挂了。]

[这话让您说的，您长命百岁，身体健康。]殷豪说完就笑着挂断电话，然后走到厨房道：“妈，您刚才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