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电灯被我拉开,昏黄的灯光立刻充斥在屋子里。
老李头的三间土屋一个窗户都没有留,我以前问过他为啥不留窗户。
他说就他一个人,也没人暖个脚,到了冬天留窗户会很冷。
这也导致屋子里除了堂屋有些亮光,其余两边的屋子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
灯被我拉开,屋子里也看清了样子,可是看到床上躺着的老李头,我的心里莫名抽搐了一下。
老李头半躺在床上,头靠在土墙上,一只手夹着早已经熄灭的烟头,另一只手握着灰色的收音机。
收音机也已经只剩下微弱的沙沙声,老李头脸上凝固的是微笑,是那种解脱之后舒爽的表情。
看得出老李头临走时是很安详的,没有一丝的不安和惊慌。
一上午我都在村子里奔走相告,老李头的死讯传遍了村子。
可是来的人却寥寥无几,李村长带着几个村里的壮丁站在土屋外不停抽烟,剩下的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妇女在叽哩哇啦的兴奋着聊什么。
我从老李头屋子里出来,见有人在李村长的指挥下拿着破旧席子准备进屋。
我知道李村长打算用席子裹着老李头草草埋了,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老李头无儿无女,亲戚大部分也都断了联系。
不过我总觉得老李头就这样被卖了有些可怜,于是我找到李村长,把秦少给的两万块钱拿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讶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李村长同样皱着眉头问我钱的出处。
我给他们说我时不时去城里捡破烂打零工挣得,反正他们有时七八天也见不到我一次,说这些他们不信也得信。
有了两万块钱的补充,老李头的丧事就热闹起来了,李村长自己又填了五千块钱,把酒席棺材里里外外能用的全都买齐了。
出殡那天,由于老李头是光棍一个人,村里人就建议由我披麻戴孝充一下孝子。
可是老爹却不知从哪里瘸着腿走了出来,他拿着菜刀威胁所有人,说谁敢让我披麻戴孝就跟他拼了。
村里人见老爹状若疯狂,于是只得退而求其次,不披麻戴孝让我打头带着去坟地。
老爹喘着粗气,扔掉菜刀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也不知道瘸着腿他为啥都能走这么快!
老李头的收音机被我放进了棺材,同时放进去的还有三包香烟和一盒火柴。
老李头是个大烟枪,烟不离手,手不离烟,我每次见到他要么在点烟,要么就是已经在抽烟了。
老李头被我和李村长以及村里人风风光光的葬了,葬的地方离我爷爷和夏威不远,位置也不错。
所有事情忙活完,我想起了老李头给我的纸条,于是就掏出纸条给李村长了。
我不识字,身边也就李村长肚子里有点墨水,看着李村长皱着眉头,拿起了纸条,我也很好奇老李头在上面写了啥。
村里人见我拿出纸条,本来准备各回各家,停下脚步也在好奇的等着李村长念念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