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发现，自己好像还在檀州。

“诶？檀州不是被吞掉了吗？”

他旁边的司机白小帆擦了擦嘴，随意地说道：“我要的只是碎片，吃下去的其他东西，吐出来即可。普通的外神可能不在意，但是我又没有兴趣吃人，多花点心思做额外工作而已。”

霍雪峰感动了。

外神不会在意人，可是白小帆会。

一颗并不算是多么耀眼的太阳挂在天边，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和每个人的身上。檀州的人们不禁抬头去看着蔚蓝的天空，感受着一切的温暖。尽管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时间也如同从没流逝过一样，但是他们还是不知为何，对着蓝天白云和充沛的日光，感到无比的舒适。

计叔家的卧室中，黄万重和宋魁安也醒来了。

两个调查员对视了一眼，脸上平静，心中却已经是惊涛骇浪。

“这一切真的发生过吗？”

“是的。”

“檀州人似乎都不记得了。”

“那跟他们相信通天神树有关，我们并没有受到通天神树的侵染，所以当这事件结束之后，我们的记忆却被保存了，至少是部分保存。”

“通天神树，是败了吗？”

“看样子是这样。”

“击败祂的外神，究竟会有多么强大，就这样消灭了一个具有领域神国的外神……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外神之间大规模的冲突，一般是以纪元终结为标志的。可是现在，我们居然还好好地活着，檀州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人都没有死……这，不科学。”

黄万重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外神，这个外神也许不想伤害人类？”

宋魁安嘲笑道：“这怎么可能？”

黄万重指了指已经熙熙攘攘的街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无法解释这一切。”

宋魁安也说不出什么来，摇了摇头，简单道：“我们的工作是记录，并不一定是记录准确的答案。”

他又问：“关于檀州你有什么想法？”

黄万重严肃地道：“继续将其尘封起来，没有什么人回来到这座城市，它与外界的往来不多，那么就继续如此吧。如果真的有外神在此居住，没有人去打扰祂，也许会让我们这些可怜的虫子，继续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活下去。”

“希望如此。”宋魁安拿出了笔和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