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说话间苏茜姨妈从楼上下来,将用皮筋卷起来的钱丢到了宋亚面前。
“谢谢。”
宋亚婆娑了一下有零有整,被卷得非常牢固的钱:“应该过不多久我就能还上,包括利息。”
“你还应该这么表达谢意。”
苏茜姨妈把脸颊侧了过去,“你已经很久没吻我了噢。”
好吧,宋亚知道这是外国人正常表达感情的方式,而且苏茜姨妈对他真的很不错,“谢谢你,苏茜姨妈。”抱了抱她,在左右脸颊各啄了一下。
第二天,宋亚起得非常早,先把自己精心地打理了一番,自个儿剪的短发清爽利落,深色中领毛衣,特意洗得干干净净的浅色牛仔裤和球鞋,再配一件从二手店里9.9刀淘到的格纹西装,现在新的廉价西装往往带着很厚的垫肩,宋亚反而更喜欢身上这种老款式。
将一堆写好的乐谱,一本笔记,一些用得上的剪报整理好放进同样是二手的帆布公文包,除了乘车要用的零钱,其他纸钞全被他塞到袜子里踩在脚底,没办法,这边被抢的几率太高了,特别是他现在这副打扮有点招摇。
家中还没人起床,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份冰冷的派,一边吃一边走出家门。
先坐公车,再倒两班地铁,然后下车步行一段路,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克拉克街。
此时康妮应该帮他向学校请好假了吧?
他是个习惯按部就班的人,所以特别喜欢现在的感觉,自从有了那次天启,他就有了穿越者的底气,剩下的就剩个人努力了。
当然,方向找准也特别重要。
他从包里取出张剪报,顺着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
旁边黑头发黄皮肤的行人越来越多,没错,这里是芝加哥的华人街。
南城的贫民区黑人对律师从来没啥好话,甚至对黑人律师也不怎么待见,宋亚感觉干脆找个华人律师咨询算了,顺便还能来华人街逛逛,温习一下华语。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收费最便宜,一个小时咨询服务三十五美元。
可是他没想到这边以粤语人群为主,问路连英语都不太好用,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到达剪报上的地址楼下。
“这?”
面前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直耸入云的金融区玻璃幕墙,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式商业楼。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他默念着,通过带栅栏门的古董电梯上到4楼,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goodman律师事务所’。
先脱下鞋子,从袜子里取出钱塞进口袋,再整理好仪表,按向门铃。
“谁?”里面一个男人问道。
“亚历山大·宋,昨天电话预约过的。”宋亚答道。
一位睡眼惺忪的白人男子把门打开,“我的收费你知道的吧。”他把宋亚让进门问道。
“这里是律师事务所?”
宋亚吃惊地看向面前的小单间,一个办公桌两把椅子加一排文件柜,没了。
这个三十多岁,略有谢顶的白人男子坐到桌子后面,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俩个证件,“没错,我就是goodman,古德曼,请坐,昨天你在电话里是说有版权方面的疑虑对吗?咱们这就开始吧,不浪费你我的时间。”
宋亚感觉他是怕自己转身走人丢了生意。
瞄了瞄墙上的证件,好像没啥问题,干脆直接问道:“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您为何会把律师事务所开在这?”
“这里有生意做,华国人打离婚和遗产官司时不喜欢用自己人。”古德曼回答。
嗯,好像有点道理,“但我是版权问题啊……”宋亚又问。
“版权我也懂!”古德曼有些不耐烦了,取出个小定时钟拍在桌子上,“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