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翻脸,带给人的震慑就更深厚,哪怕已贵为王爷的平南王也是心中不受控制的忐忑。
“我只是一步步看着轻笙姑娘改变,到如今威震天下,仍是不可相信,或许是指挥使颠覆了小王对世间女子的粗浅看法。”
他的自称也开始变得谦恭,没有看到身后的菁柔变了脸色,垂下迷上水雾的眼眸。
随后他略带期盼的瞟去,对上唐安森冷如剑的眼神,平南王静默一瞬后,不死心的邀请道:
“菁柔孤身在王府,虽有不妥,但想来也是期盼指挥使能够登门,就如今日菁柔来到指挥使的府邸一般。”
唐安负手在后,“让我登门拜访?王爷可是觉近日京中和朝堂太过安定了?”
听到唐安这一反问,平南王就心知不好,锦衣卫指挥使一登朝廷官员或皇族宗亲的家门,不是抄家就是问罪。
这一去平南王府会放出怎样的政治讯号?
但现在后悔,又岂不是做贼心虚?
平南王正骑虎难下,唐安嘴角一勾,情绪怎一个变化莫测。
“不过我倒知道平南王府景致建筑堪称一绝。”
平南王心中一喜。
唐安慢慢悠悠的又道:“就比如那听水阁,四面环水,除却冬,三季在其中听清水赏花观月,怎一个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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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瞳孔一缩,对上唐安饶有深意的眼神,浑身发冷。
菁柔在两人身后,此时心中生满了压抑,她不由自主的脚下一软,歪过身子就要跌倒。
平南王很是怜香惜玉,猛的一转身揽住她身形。
“怎么样?可有伤着!”
唐安听着平南王声音都颤抖的问道。
“没——”菁柔刚喊出一声,突然低叫一声,紧紧咬住下嘴唇,颤声道:
“伤到、伤到脚了!烦请王爷扶小女上马车……啊!好痛——”
菁柔忍不住痛苦的叫出声来,平南王回头只来得及匆匆对唐安告罪一声,打横抱起菁柔便上了马车。
唐安挑挑眉,直接转身回府。
一片死寂的马车中,菁柔恭敬地跪在榻下,诚惶诚恐的垂着头。
待平南王缓过那如芒在背的惊悚,慢慢合上眼,只是脸色仍旧面沉如水。
菁柔这才慢慢的松下一口气,她在低头看到手臂的伤口,如今紫红一片渗血的淤青伤痕。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服侍的主子真性情,自怨自怜早在这几年间已经消磨殆尽。
*
除却听候皇帝命令,训练属下,处理天南海北传来的消息,或必要时自己亲自出马以绝强武力拿下以武犯禁的武林高手。
偶有闲暇时刻,唐安也会上街逛逛,不过那一身行头自然得换去。
不过饶是再寻常不过的装扮,她走在热闹而喧哗的大街上,身周一米半径,哪怕周围再拥挤,人人肩头耸动,都下意识的远离她。
但是人又都不会注意到这似稍显怪异情况,不知道人看到还会以为遇到什么灵异的现象。
唐安无论何时何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在这只是热闹街市,所见所闻也只是人讨价还价,偶尔还会传出叫骂声,呵斥,满满的生活市井气息。
不想今日还会有个愣头青,跌跌撞撞的冲到唐安身边,侧眼一看。
原来是个面相稚嫩的小姑娘,手中挽着菜篮,里面盛放着些新鲜的瓜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