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正是春闱,想来郎君已决定进京赶考,身体可是重中之重,接下去舟车劳顿,月娘这补药用的正是时候啊!”
“我已是考中举人,为何还是解脱不了补药?”李之然扶额。
“待金榜题名,届时十全大补药方与郎君再无瓜葛!”
唐安眉眼弯弯爽利的说道。
就依唐安所说,这个朝代三年一场会试,差不多都在春天开考,除去开恩科。
大多一旦考中举人,因乡试多在秋天进行,故此离京城较远的大多举子会计划在入冬时节前赶到京城,盘踞下来,熟悉见识一朝国都。
李之然父母早逝,幼时寄住在族中,在这不大的安平县中举人,还是头名解元,已是了不得。
况且有举人功名已算是进入士族,士农工商,如果是打通一些关节,已可以入当地衙门为官,谋个文职。
李之然今年不过及冠左右年岁,当然还想去谋一谋进士。
族中也看好他,举人已是不同寻常,颇为大手笔的投资一笔银子。
同中举人的董生家中颇有资产,再与一些同考中也要进京赶考的举人们约定好,大家一同出一笔钱请了镖局的武士护送。
租了大马车,组成一队,在日色正好的这天,于安平县出发。
头几天天离开安平县走上官道还算顺利,只是在出了百里的一个县城,距离下一站还有几百里的路程。
却是前面的路断了,一些人看天知近几日的天气,怕要下雨。
又在当地人的提醒下,过了这一片山谷快则两天,慢则三天,便可以到下一大城。
便经过商量雇请了当地的人领路,一行队伍翻山越岭。
“月娘姑娘可是累了?小生恰还留了些糕点,若不嫌弃,可填填肚子。”
对唐安献殷勤的是安平县一个富户的公子,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终于得中了举人。
相比较大家随着队伍轻装上阵,他身边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随从。
此时爬着山路,山中阴凉,喘着大气还摇着折扇,自认为风度翩翩。
唐安轻声拒绝,跟在李之然的身旁。
大家走到平坦的一座山头,可以眺望四周后情况。
为首的护送之人让大家一同休息,待用过了简易的午饭,便要继续赶路。
李之然将身上的书奁放下,又取出一块粗布铺在地上,再让唐安坐下歇歇。
“公子在此地歇息,适才走来,观四周地气潮湿,想来不远就有水流,我去打些水来。”
说着唐安从他书奁取出两个水囊,微提裙摆便走下山头。
为首的护卫按住了要喊话的兄弟,低声道:“此女子随同队伍走上一两个时辰,举人老爷们早已喊累。
她却气息平稳,脚步灵敏,定有武艺在身,不必管束!”
对方压低的声音却是清晰的飘到唐安耳中,她也不意外。
在这交通不便,更是有精怪灵异的地方行走,自然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唐安站在清澈见底的小溪旁,一手一个水囊,轻轻摇了摇,两个水囊微微一碰撞,荡出了水声。
她腰也没弯的转身就朝山头走去。
在靠近山头时,回头一望,看到了一道速度颇快的怪影,想了想还是没有出手阻拦,若无其事的回到山头。
将水囊递给了翘首以盼就怕她出意外的李之然。
俩人刚喝了几口甘甜可口的泉水,不远嘶哑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喊道:
“哎哟!哎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