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叉信球!”
“呜哇哇哇……”
各色的叫骂声,还有被从熟睡中被吵醒的孩提呜哇的嚎啕大哭声,在汴河街争锋。
郭雀儿忙收声,牵着马儿快步向着汴河街远处跑去。
而宁苛,早就撒丫子脱离了汴河街这个是非之地。
“你说,敢就敢,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郭雀儿委屈道:“不是你让我吼的吗?”
抬手一记爆栗将郭雀儿的抱怨敲打回去,宁苛道:“哦!我说过吗?”
郭雀儿看了看宁苛隐隐有继续抬手的趋势,没办法,人家拳头大:“没有。”
说完之后,郭雀儿垂头丧气地牵着马,继续带路。
宁苛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以德服人的方针,还是不能停。
“喏,到了。”
郭雀儿走到一处颇为讲究的院落前,将马儿栓在门前的两棵干枯的柳树前,上前推门。
锈迹斑驳的铜锁,牢固地挂在门上,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风霜雨雪而毁坏跌落。
推了许久,郭雀儿回头看着宁苛。
宁苛挥了挥手,示意郭雀儿退后,就在他退后的刹那,一道寒光骤然落在锈迹斑驳的铜锁之上。
当啷声响,铜锁从中断成两截,掉落在满是积雪的地上。
郭雀儿推开院子的大门,因为久未住人,门缝中的灰尘在推开门的刹那,扑面而来,呛得人只咳嗽。
三进的院落,但也颇有富贵人家的模样,只是久未有人居住,满地的落叶腐朽气味,让人不适。
“还好,打扫一下还能住人,嘿嘿。”
郭雀儿看着这满院狼藉,对着宁苛嘿嘿笑道。
“哎呦喂!”
又是一记爆栗,郭雀儿捂着头蹲在一边,老老实实寻摸打扫的器具。
宁苛打量着院落,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落叶堆积与积雪混合的腐朽气味之中,似乎还有些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与自己的目光一旦触及,便消失不见。
临近远门的房间中亮起了灯火,宁苛留了个注意,便向着郭雀儿卖力打扫的房间走去。
“嘿嘿,虽然外边脏,但这里边干净,好了,全部弄好了!”
郭雀儿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这重新收拾干净利落的房间,颇为满意。
宁苛道:“这院子是你姨母的?”
郭雀儿一愣,旋即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啊,这是以前死过人的宅子,没人住,所以……”
还没等他说完,一记爆栗狠狠落在了他的头上。
“干嘛吗?!有的住就不错了。”
郭雀儿捂着头,蹲在地上看着满脸黑线的宁苛委屈道。
宁苛看着一副委屈模样的郭雀儿,很想再给他来上一记爆栗,难怪他觉得这宅子有点怪异,原来是死过人的鬼宅。
不过现在也只能先留宿在这里。
“放心好了,我以前在这住过好几回,一直都没有碰到过鬼,嘿嘿。”
郭雀儿腆着脸笑道,但换来的,又是爆栗。
“老实睡你的。”
“你教我神仙法术,我就睡!”
宁苛笑了笑,果然,这小子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惨叫声在这间汴京城中知名的鬼宅中此起彼伏。
到底,郭雀儿的愿望落空,捂着屁股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宁苛没有丝毫睡意,这间宅子中隐隐有些怪异,似乎正向着他们所在的房间而来。
“呵呵。”
冷笑一声,宁苛随手拉过张椅子,坐在了门前,透过破烂的窗户纸,可以清晰得看到院子中的所有。
天际的阴云散去,月光映照着地上的积雪,将院子中照得分外明亮。
幽幽叹息声,钻入耳中。
《周书-太祖本纪》:“太祖少有大志,曾立太平盛世之言,宁师感念太祖鸿鹄之志,愈敬佩之。”
《草莽传-郭雀儿》:“郭雀儿少时无大志,曾混迹商旅,后经宁师德行感之,遂立千秋大业之志,史典多曲之。”
《双龙平妖传-宁师》:“郭与宁师曾于汴京,居于一鬼宅中,夜半牝鸡司晨,诡异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