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听了吴浩然的话,犹如他给自己的农场规划了一片蓝图,可是理想很好,现实却很残酷,农场经过几十年的辛勤劳动,并没有积累下多少积蓄!农场的所有资金不超过一百万,除了各项七七八八的开销,到年底还不到三十万的余款,这下把他难到了。
两人看着高进愁眉苦脸的样子,俞大佑禁不住问:
“大哥,你怎么了?眉头皱得那么紧?”
“高场长,看你眉头紧锁,你不会告诉我,这么大的农场没有几个铜板吧?连投资的种子钱都拿不出来吧?”吴浩然看着高进的表情,有些不淡定了。
高进没有说话,瘫坐在沙发上,拿出烟来,丢给每人一支,然后给自己点上,猛地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然后缓缓的说:
“吴瘸子,还真被你猜中了,我们农场看着大,一人一天赚一块钱,一个人三百六十五天可以赚三百六十五块,一千个人一年最低可以赚三十六万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农场换了几任场长,照道理来说很有钱了。
一是,我们农场先前没搞什么基础建设,二没有搞什么募捐活动,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鬼知道到哪里去了?也没有人追问过,也没有监督部门来监督过,到我当场长的时候,农场还欠了一屁股债,三十八万块,是要我还的!当时我就不想干了,结果看了看我带过来的老兵,只好忍气吞声的接受了!
我虽然还了三十八万的债,但我们农场现在也没有什么积蓄,手里流动的资金才一百万左右,到年底只剩下三十多万了,就这一点点钱,你叫我如何放开手脚,大干特干,这不难住我了吗?”
他迫不得已的实话实说,跟两人交了底!也好知道先干什么后干什么!
吴浩然听了高进的话,只是苦笑了笑,回:
“高场长,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能把那笔债务还清,还能攒下三十多万,已经非常不错了,有三十多万也够了,我们可以实施第一步计划,先开始买些鱼苗,买些母鸡母鸭养着,母猪养着,有了种子,我们就可以慢慢繁殖,三年以后照样做大做强!”
高进听了吴浩然的话,感觉舒服多了,长舒一口气说:
“吴瘸子呀,你人瘸心不瘸,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让我吃了定心丸!今后的路全靠你指引了!老哥哥,在这里拜拜你,希望你今后成为我们农场的指引人,成为我们农场的军师,为我们农场出谋划策!”说着就打着拱手朝吴浩然拜了三拜。
吴浩然见高场长这般,马上喊道:
“高场长,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个劳改犯,是犯过错的人,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折煞我吗?我,我,我······”他脸露难色,马上回了三拜。
高进呵呵一笑,说:
“兄弟,你别一口一个劳改犯,过两年我们农场体制改革了,转为民营,你就是我们农场的一名农场工人。我们到时就可以称兄道弟了,你何必要这样呢?”
俞大佑见高进这样说,马上打着圆场道:
“吴浩然,场长喝醉了,说醉话,你别见外,这怎么可能呢?劳改农场改变体制,那那些劳改人员送到哪里去呀?哪里是他们容身的地方?我们走吧,你就当做没听见,走吧,明天再来商议对策!”还不等吴浩然反应过来,他就拉着他离开了高进家。
吴浩然知道高进没有喝酒,这话有可能是真的,他也知道俞大佑把他拉走,就害怕他把这事说出去,这是机密,一旦泄露出去,高进就会受到处罚,有可能连场长都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