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攻城掠地的速度很快,半个月的时间攻占了三座城池。
皇上始觉得,此事不对。
联想到税银一案,很有可能这个黄龙教是幕后黑手。
赶紧召集权臣,商讨派兵镇压。
最后派了大将赵屿率五千精兵前去镇压。展玥伤还没好就充作监军,又随了去了。
无他,明宗皇帝的性子越来越多疑,眼下除了展家父子,他找不出来可以全心信赖的别人。
毕竟展平渊陪着他一路风风雨雨地杀了过来,当上宰相之后人又低调,从来不居功自傲,依旧是唯他的马首是瞻,让上东不上西,让打狗不撵鸡,依旧忠心不改。
因此,展家父子在皇帝性子日益暴躁,满朝文武尽皆惊惧的情况下依然是盛宠不衰,深得皇帝信赖。
展玥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未回,皇上近来身体欠佳,常有狂态。
强打精神,挑了状态尚好的时候召了展相过来:“大皇子近况如何?朕最近怕是不好,想急召他还朝来,将这储君之位定下,若是朕将来有什么不测,也可放心合眼。”
展相看看皇上,常年的反噬引发失眠之症,让他骨瘦支离,面目青黑。
年少时那个丰神俊朗的翩翩美少年,在他身上却是再寻不来一丝一毫的影子了。
展相叹了口气,他知道皇上所指的不测,倒一不定是指皇上会驾鹤西去,而是他很可能会神智失常,彻底疯了!
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太子还朝,就是刻不容缓了。
也不知展珂康复到何等境地,原来他就惦记在心,但因朝中杂事纷绕,一直抽不开身。
而今事情迫在眉睫,他决定把手中的事情暂且分给属下安排妥善,自己亲自去岷山,将展珂接回。
同时皇上这种情况,怕是瞒不了多久,未免朝中惊恐,太子还朝这个消息,还是及早往外放放的好。
武举夸官,正是好时机,实际上展珂并未回来,消息却已经借此放了出来,太子还朝了。
而展相却是刚刚动身,亲自去了岷山。
他一身布衣,打扮朴素,背后还挎了个斗笠。
不带一个长随小厮,展平渊纵马轻骑,一个人三日便来到了离京城甚近的岷山。
展相拾阶而上,沿途中许多绿意盎然的树木,虽然粗大了许多,却依旧依稀可以看见当年熟悉的形状。
他望着气派巍峨的山门感慨,约有近二十年未曾来过了吧。
犹记得开始那几年师傅震怒,他们虽然害怕,但却终是不悔。
现在……现在依然不悔!
只是看见这山门,少年时师兄弟几个亲密无间,有说有笑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眼前,说不出的亲切。
只是一切总归是回不去的罢。
逝去的不只是那些情谊,还有每个人的青春。
难说每个选择对是不对,想要什么得到了,总归就又会失去什么吧。
而今自己虽然不再是天冥派的弟子,却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就是他年少时候的抱负和追求。
既然实现了,那么失去的,就无悔。
展平渊平复着如潮的心绪,叩响了巨大的门环。
有人应声打开了门,探身出来问:“你找谁?”
是一个青年汉子,穿了天冥派弟子的统一服饰。
展平渊拱了拱手道:“麻烦您帮忙通禀一下,就说展平渊求见天冥派掌门人侠龙圣手史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