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熠这心立刻就像被烈火燎过一般,又急又痛。
明知道现在不能催发内力,否则前面的疗伤只怕会功亏一篑,然而他顾不了了,强忍住巨大的疼痛,他运了轻功。
尽量比平时慢了许多,但他尽了全力。
偏偏这庄子修得敞阔,内院距离外院有好大的距离。
他的心一直提着,担心自己赶不上。
好在阿紫还在,好在!
他平了平呼吸,看见阿紫咬紧双唇抱着一条手臂,小脸上还残留着可怜兮兮的泪痕。
他心头一痛,张口便问:“阿紫……”
他想问,阿紫你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可是他喉头一热,吐出来一口猩红的鲜血。
众婆子大惊,一股脑儿地围住了石景熠。
石景熠勉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又指了指阿紫,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阿紫此时哪里还有什么脾气,保命要紧,赶紧乖乖地走了过去。
石景熠张开双手,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胸口翻涌着紊乱的气血,说不出来话,但他的眼神是防备而警告的,用行动在告诉她们,谁也不要动阿紫。
童妈妈见状叹了口气,心一酸掉下眼泪来。
迟婆婆连忙上前去,用掌心贴在石景熠的后背上,为他输送内力,助他平复气息。
疗愈了一会儿,石景熠算是缓过来这口气。
嘴角的血迹依然触目惊心,但他能说话了,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迟婆婆担心他身体,便道:“少主先回去再说吧!”
于是迟婆婆连同王婆子,两个人把身体瘫软的石景熠抬回了牧云院里。
阿紫如同惊弓之鸟,紧紧地贴在迟婆婆身侧一起回了内院。
可不能再去收夜香了,容易没命!
在逃走之前,就呆在庄主身边,安全!
她现在见了童妈妈如同见了索命阎罗,只想离她远远地。
偏偏石景熠还一直用仅有的力气示意童妈妈,给阿紫看看手臂。
于是童妈妈面带寒霜走了过来,撸起了阿紫受伤的手臂,下了重手给她检查断掉的臂骨,疼得阿紫连连惨叫。
石景熠躺不住了,挣扎着要坐起来,扑的一下,又一口鲜血喷出嘴巴,染得下巴都红了。
迟婆婆一腔怒火腾的就烧起来了:”童兰心!你不要太过份了!阿紫不用你治,一会儿我给她看看!”
忙着又给石景熠输送了一些内力。
童妈妈见石景熠居然心疼阿紫至此,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眼泪控制不住地汹涌而下,却终是说不出什么,只好哽咽道:“少爷好好休息,老奴先告退了,待少爷好些再来请罪!”
说罢转身,领了红棉伤心而去。
阿紫见她走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断掉的手臂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迟婆婆还在给庄主输送内力,阿紫想了想,也轻轻地移到了庄主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