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熠慌忙松开阿紫,用袖子挡住脸颊,顺便把脸上黏糊糊的口水抹了抹。
阿紫趁此机会将手里的洗脚盆子“咣”的一声狠狠地扣在了庄主的头上,然后看准了庄主下身的要紧之处手肘外沉使劲儿全力地捣了过去……
在石景熠凄惨的闷哼之中,阿紫像是推开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将他推倒在地,夺门而逃。
石景熠捂着下身弓身躺倒在地,洗脚盆子在他的头上控干了最后一滴残余的水份,摔在地上还兀自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这一生从未有过似刚才一般的情丝缠绕利令智昏,更从未有过似此刻一般地狼狈尴尬。
他自地上爬起,心中又羞又愤,只想杀掉阿紫然后再杀掉自己!
忍着巨大的疼痛勉强追至门口,月色中正见阿紫奔着大门仓皇而逃的背影,他没有追出去,只立在门口恨恨地喝道:“阿紫!”
那看起来纤瘦的背影悚然一惊,两腿更加疯狂地加快了速度抢到门口,三两下打开大门,疯兔出笼一般蹿了出去。
“阿紫!”
石景熠气得七窍生烟,偏偏下身的疼痛一时还无法止住,让他行动还不是那么方便,只能暂时停住动作,捂着裆下口里丝丝抽着凉气儿。
“庄主?”
石景熠循声望去,却是望月被他们的动静吵醒,在厢房门口探出头来,出口问询。
石景熠见望月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惊疑,蓦地想到自己现在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刚在地上滚了一圈已沾染上了泥迹,披散着头发赤了一双大脚,还惶惶然地夹了两腿捂着裆下……
石景熠真想遁地或者立即死去。
他惨然地闭上眼睛,强打精神对望月挥了挥手道:“无事。”
望月便识趣地关了门自回房里。
石景熠也关上了门,生无可恋地一头栽回了床里。
阿紫一溜烟地跑出大门,懵头懵脑地跑了一阵才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在追赶她,便停住了脚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把清冷的空气吸入胸腔,人也清醒了不少。
刚才情况危急,她倒也不算自乱阵脚,并没有跑出来就傻乎乎大喊救命啥的,惊扰大家。
喊了救命有什么用?一庄子都是那种驴的人,哪个能来救她?倒是给庄子里添了一桩笑话。招来童妈妈,更是巴不住一顿好打。
逃实际上也没什么用。这地方又有哪里不是人家的地盘,躲得了和尚也是躲不了庙。要是真能逃,老早就逃出去了。
呼了口长气,阿紫倚着墙坐了下来,胸口一颗被吓得咚咚直跳的心,慢慢平息了下来。
可是,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
下一步,谁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阿紫抬头看看,伴着她的却唯有寒月一弯,连拥抱她的光芒是那样的安静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