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据说还是展平渊的次子,那可真是歪打正着了。那个野丫头还留了记号等着他去救,混不知她的小情郎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个野丫头倒还有几分姿色,就是花招太多,杀了她反倒是便宜了她。正好她武功已废,把她送到山庄给童妈妈调教着,让她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为奴为婢的本份。等把她惹下的祸患处理停当了,再回去好好寻她消遣。
他跃起身来招呼夜北:“走!”
夜北默默地随了他,出来这座毫不起眼儿的二进院子,去阳风馆辞行。
那个女人坐在厅里,隔了面纱石景熠也能觉出她好像心事沉沉,比往日少了几分热络。
他的心头有了几分奇怪的感觉。
他素来对于那个女人的热情和关爱都厌烦的紧,每每虚以委蛇的时候都强压着心里的恶心。然而那女人今日冷淡的样子,却并没有让他感觉轻松,反而添了些许不安。
“母亲。”他依照惯例称呼着那个女人。
女人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低地叫道:“景彦!”
石景熠本能地抬起问询的眼睛看向她,然而她却不再说话,面纱遮掩住了她的眼睛和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玉容公子为石景熠沏了一杯金瓜贡,亲手递与了他。修长的指尖与石景熠的手指有片刻交汇,石景熠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皱眉。
“姜阳县那里,李文道一家前几日既然已经被我补杀到一个不留,那么他知道的事情就流不出去了,”石景熠将茶盏随手搁置在了桌子上,并未沾唇,而是直接谈论正事:“现在要对付的是这件事情闹大了,朝廷已知闹河匪山匪一事,他们必定会派兵前来剿匪。我目前的计划是朝廷派兵下来,我们安排些教众算作河匪,与朝廷打上几场,教他们大获全胜班师回朝,朝廷若是信了河匪之说,未必会相信李文道奏折。我们把原计划延后,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朝廷放松警惕再见机行事。”
“但是教众乃是乌合之众,若是被俘了不肯承认是河匪…”玉容公子尚有疑虑。
“那些乌合之众自然冲在前方,战斗结束不管是敌杀还是我杀,确保一个活口不留。我们再安排几个死士给他们活俘,录了口供认做河匪,此事便可万无一失。”石景熠胸有成竹。
玉容公子听罢望向端坐在了梨花木椅子上的鬼仙娘娘,娘娘却似神游天外,动也不动。
娘娘连日来心不在焉,今日果然还是没有心情议事。
玉容公子无奈地走近她的身前,温柔地替她摘掉月色的面纱,一张映雪芙蓉般的脸颊便露了出来。
那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尽管岁月已在她的眼角刻画了些许细纹,但她几近完美的五官仍然让她维持着惊人的美丽,不会输给任何一位二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