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这人牙子就不打算多卖钱,就是想整她们俩呢!
想当初那赵管事买古山妮儿财大气粗花了五百两银子,如今卖出去铁定得亏得王八盖子都掀去一层壳。
再搭上自己,赵管事也回不来本钱。
只是不知自己将被卖往何处,是和古山妮儿被卖往同一个地方还是分开发卖。
这真是挺憋屈的一件事儿,柏云泊做梦都想不到,被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仇人给捉住了,既不严刑拷打也不给坐牢囚禁,而是给卖了!
目前这身体状况,柏云泊没有丝毫自保能力,她只能先一次次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恐惧,思虑着找机会逃脱的法子。
然而古山妮儿一直在边上哭哭啼啼,柏云泊听了愈加心乱,这丫头真是像极了古大嫂,遇事只会放脑子里存的水,绝不会去主动寻求解决方法。
这屋子看起来只有她和古山妮儿两个人,人牙子去了哪里?外面会不会是没有人看守的?
她想下地看看,然而她手脚酸软,一阵无力感袭来,她又跌回了床里。
她心底的惶惑有些压抑不住了,不知道这身体是暂时的药物作用还是再也无法恢复了。
只能再次拉了古山妮儿的衣袖:“妮儿,我口渴,能不能帮我找点水喝。”
古山妮儿哭了半天哭的也有点累了,她听清了柏云泊的话,止住了哭声,走到门口探头道:“大哥,给我们点水喝。”
原来门外是有人看守的。
一个面目普通身材壮实的青年汉子推门进来,往桌子上扔了个沉甸甸的皮壶,转身又退了出去。
古山妮儿拿过皮壶,拧开壶嘴盖儿递给柏云泊,柏云泊再次奋力坐起,双手勉强接住了水壶,却没有力气举起来送入嘴边儿。
柏云泊没能忍住,眼泪如泉水一般般喷涌而出。她倔强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只是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一层一层在脸上倾泄而下,很快就把胸口的紫缎打湿了一片。
古山妮儿虽然蠢笨,心地却很良善。别看刚才她自己哭得很伤心,但是当柏云泊哭了起来她却看不得了。连忙接过来水壶,笨手笨脚地给用袖子给柏云泊擦眼泪,嘴里也说不好哄人的话,只是反复嘟囔着:“大姐儿,你怎么哭了?你可不要哭了…”
随随便便擦了两擦,又笨手笨脚地给柏云泊喂水喝。
柏云泊努力调整心态,收住眼泪,就着古山妮儿的手喝了几口水,便又躺下来歇息。
古山妮儿自己又对着水壶噸噸地喝了一通水,喝好了也忘记了继续哭,挨着柏云泊身边躺下了,不一会儿就响起来香甜的鼾声。
柏云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她有生以来心绪从未像此刻一般如此烦乱过,即惦念展珂,又对眼前的境遇有着深深的恐惧。
但,她在心底一遍一遍安慰自己,还不到绝境,总还有机会逃出去。所以必须要打起精神来,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