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破解的思路不对吗?”柏云泊喃喃地道。
“不是,”展珂轻声道:“应该是我的意念力不够,我没有进入到作画的意境里面去,所以我画的东西幻化不成这里的实物。”
展珂点出了问题所在,柏云泊才反应过来,展珂画的云梯如同柏油路上漆出来的斑马线一般扁平地趴在地上,并没有像这画中的猛虎树木溪流般立体鲜活起来,所以他画的东西在这里依然是画作,俩人卖了好大的力气只是为这里添了个涂鸦,没有化成真正的道路。
但是这也不怨展珂,换做谁拿支毛笔呸的吐口唾沫跑树干上沾颜料去再呼呼跑回来画几笔,来来去去不停地折腾到画完谁能画出意境来?
“我们主要的问题还是缺水,所以你没办法静下心来作画。”柏云泊叹气:“现在就算是你能静下心来,我也提供不了口水了,我的嗓子都干的快冒烟了。”
展珂也同样是缺水的,声音早就沙哑了:“要不,我去看看上次方便的尿液还有没有干掉,如果没有我们可以用那个再来试一下。”
柏云泊怔了下,这还是那个有小洁癖的展公子展少爷吗?被江湖磋磨的越来越没有下限。
这梯子画成了也得飘荡着销魂的味道,他们俩顺着梯道一走,名副其实的尿遁。
“但是,我们老是这样跑来跑去的会浪费体力,而且你也没有办法做到一气呵成,这样再画一遍我们也还是在浪费体力和时间。”柏云泊边说边去拾回了软剑,对着自己的胳膊避开主动脉挑了个肉厚的地方挥剑就要割下去…
展珂看明白了她的意图,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夺过软剑:“还是我来吧!”
柏云泊又及时出手拦了过去:“你割破了活动起来不方便。你该不会想让我画画吧?你看我像是能画好画的人吗?我画不成功浪费血,画成功了也得歪歪斜斜,咱俩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还得把脚崴了。”
展珂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只得把剑又还给了柏云泊。
柏云泊照着小臂预定好的地方快速地一剑割下,殷红的血液便涌了出来。
展珂这一次不敢怠慢,敛气凝神先行冥想,脑海中一条红色砖石铺就的天梯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每一块砖石错落的缝隙都清清楚楚。
那条石梯从他们的脚下一直向下延伸,冲出浓雾,直入凡间。
身随意动,他抓紧毛笔沾染了血浆,一笔一笔,笔笔相连,头也不回的画了下去。
柏云泊紧紧随在展珂的身后,看见展珂有抬笔沾墨的动作就赶快将胳膊抬过去,血迹干了就赶紧再挤一些。
展珂已然画得忘我,她跟得也忘我。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那条无法逾越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