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冷峻地皱起了眉头,目光环视一周,在场商贾们都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就仿佛他瞳孔中有即将劈下来的刀子般杀气逼人。
这人确实看上去可怕,但幸好他不是当事人,该许是戴望请来的保镖。在张家这个场合里,谁也不敢在此动手。
他又扭头看了戴望一眼,不发表任何言论。
戴望从案几前站起来,凝视着在场的众人,发出了如同老鼠磨牙一般的笑声:“你前面说得挺对,印度确实不是只有我能去,那里的香料也是不是我家的,但胡椒香料的源头生意只能我们西域商行能做。我可以给你们放一句狠话,也算是一句预言,从今天开始从印度流出的每一粒胡椒,每一块檀木都必须经过我们西域商行,你们谁去都是白搭。”
这话的冲劲儿如同闷雷灌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像一个大佬应该有的口气和气魄,李嗣业心中颇感欣慰,不愧是能够谋划出狼卫炸长安的人物,对付这么几个铜臭商贾确实有些屈才了。
兰州吕秀也是有势力有实力的人,岂会因为一两霸气的话就被吓住。他从戴望眼下的气势来看,独霸西域商路的话应该所言非虚,但这种威慑是对一般人有效,想阻挡他名震兰州的吕秀,好像还差点儿火候。
高盖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们的人生中就充满了商业争斗,同行是冤家很好地解释了商家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眼中的合作就是谁吃肉谁喝汤,赤裸裸的不均和敌对。所以也不能怪他们敌意太大,因为他们从来就不相信,商贾竟然还会拉着同行一起赚钱,对方一定憋着什么坏将他们一网打尽,
两人结成了同盟走出酒席,还怒冲冲地扔下了两句狠话:“你能搞什么商行,我们也能搞,从明天起我们就带着商队前往印度,我要把你在印度所有的胡椒和货物全部抢走!看看到底是谁能在源头上把货给掐住!”
李嗣业瞪大了眼睛,我靠,竟然还激发起斗争了。也不知道是这两位是激发了强烈的自尊心,还是戴黑的举动太过反派。看起来是有些问题,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严重。
蜀中富商薛永经过深思熟虑,终于站到了戴望这一边,可能他放弃的原因是蜀中与西域相距太远,犯不着去争夺货物的源头。
张括始终垂目旁观,又不忍两位同行失去机会。等两人走后,他连忙用耳语命令仆从暗中去追,把一部分真相告诉吕秀和高盖,告诉他们戴望有官府的背景。
但这话没什么效果,只引起对方更高的斗志:“说得就好像别人没有官府背景似的?看看谁笑到最后。”
留下来愿意签订合同的并不一定就支持这种生意方式,他们只是因为人情的关系才如此行事。
(ps:感谢男人变态有什么错、四季园飘红打赏,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