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响起哼叫声,仿佛是某个人的惨呼,听起来很是诡异。美女们又停下了舞蹈,竖起耳朵倾听。葛利生气地扔下犀角杯,对着门外喊道:“萨努,给我滚进来!”
房门发出缓慢的吱呀响动,声音细微刺耳却又古怪,使得葛利心中发毛。三个康居美女依偎着挤在一起,宛若受惊的小麻雀。
葛利探头壮着胆子问:“萨努,是你吗!是就给我吭一声!”
披着铁甲的萨努缓慢地走了进来,行动如木偶般迟缓,眼睛呆滞表情僵硬。
葛利看到了自己的亲兵队长,更加显得惊恐万状,萨努此刻站在地上,脸上却没有丝毫血色,惨白得像一个死人。
就在下一刻,萨努的背后闪烁起明亮刀锋,竟然当着他的面,硬生生把萨努的头颅割了下来,鲜血喷涌泼溅到地上。
“啊!呀!”葛利刚发出惊呼,便戛然而止,康居女们瑟缩在了墙角。提着头颅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钢刀架在了他的肩头上。
葛利埃斤恐惧地瞪大了双眼,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我手中颇有积蓄,全部给你,可否换一条贱命。”
凶手嘿然笑道:“吾不取财,不过借你的人头一用。”
只是下一刻,刀锋挥动飙血三尺,葛利油黑的辫子被人提在手里,滴沥着鲜血往门外走去。跟在此人身后又进来三四人,平端着扣动弩机,嗖嗖嗖!冰冷的箭矢将尖叫的康居美女们射倒在墙角。
……
李嗣业命人兵分各路,手提着头颅前往各处牧民们的地窝子,看守他们的兵卒皆被杀死。很快这些牧民被驱赶集结到草料场上,周围是李嗣业带领的五十跳荡,手中擎着跳动的火把,火光照耀着牧民们麻木的脸。
白孝德身后背着两把短枪,他的面前摆着几十颗突骑施亲兵的头颅,摆放为一座尖塔,他把最后一颗葛利的头颅摆在上面,形成尖塔的顶端。
李嗣业双手拄着横刀,对着牧民们高声说道:“我们是唐军,我们的大军就在城外。而这些,是辎重军葛利埃斤及其部属的头颅,此人之残暴你们一清二楚,我铲除他替你们复仇。我需要你们帮我们一起夺下城门,引唐军进城。攻克城池后你们便能恢复自由,夺回你们的房屋,寻回你们的子女!可否?”
白孝德紧接着用突厥语在旁边翻译了一遍,牧民中发出了零零落落的喊叫声,听起来并不是很积极。
李嗣业想了想,换了个角度继续开口说:“以下犯上,诛杀上官,是什么罪责?葛利埃斤已死,如果我们夺城失败,你们会被冠以勾结唐军,诛杀上官的罪名,下场如何你们自己仔细想想!是夺门引唐军入城立下功勋,还是继续留在城中做军奴?你们自己度量!”
白孝德紧接着翻译了一通,牧民们的喊叫声总算激烈了起来,不知道是因鼓动而兴奋,还是在抱怨唐军的卑鄙行径。
李嗣业一声令下:“跟在唐军身后,从突骑施人的尸体上捡兵器,与我们进攻东城,夺下城墙,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