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可以凑够六百万钱,兴许比这个还要多。”
“好!”太子不顾众官员的劝阻,毅然对众人下令道:“本太子要主办并且参加马球赛,比赛这七天内,东宫上下文武官员都要听李嗣业的节制,任何人不得违背。”
众人窃窃私语,也就是说,李嗣业在这七天内,将成为东宫上下除太子外最有权势的人。
太子首先也要有事情办,他必须先给武惠妃去信请求,把球赛选择在宫外靖恭坊的油洒地外。然后他必须利用他在朝中的势力,把清查府库的事情拖延到七天之后,这样才能够给他足够的缓冲期。
……
武惠妃躺坐在承香殿的木榻上,虽然她已徐娘半老,仍然拥有婀娜丰满的体态。她罗裙垂地,宛如一幅静态的美人儿图。
驸马杨洄跪坐在殿下首的位置,低眉垂目,几乎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岳母一眼。
“驸马真是绝顶聪明,竟然能在铁板一块的东宫中,找到太子欠款的漏洞。呵,我看他太子如今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转圈却无可奈何。”
杨洄丝毫没有居功自傲,叉手说道:“这要多亏母后的信赖与帮助,杨洄才能在太府寺安插自己的人手,只是没想到竟然能发现太子欠款的秘密,这是天助母后,也是天助寿王,使得他能成功登上太子之位。”
武惠妃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若是寿王对此事能有你一半上心,就不用我这个母后前后为了张罗了。”
杨洄低头又笑道:“寿王殿下大婚不过一年,自然要专心经营家庭,无心参与此事,小婿也热衷与为他分忧。”
武惠妃正准备再夸赞杨洄几句,却有一名宫人从外面走进来,将东宫递来的信札呈上。
她接过信札,拆开后一看,先是冷笑道:“料他也不敢拒绝本宫的提议,只不过,太子要求把比赛进行在宫外,靖恭坊的马球场举行,还要邀请一些长安百姓观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杨洄也表现出对太子的轻蔑:“母后勿忧,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以显示出他太子的亲民。他能把场地选择在靖恭坊更好,那里距离公主府最近,晾他在我眼皮底下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武惠妃手撑着发鬓,倾斜躺下,脸上露出温婉笑容却显得很妩媚,闭目淡淡地说道:“本宫提议比赛,只不过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神,让他无法去筹措欠下太府寺的巨额钱币。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去办,反正几天之后,皇太子骄奢挥金如土的奏疏,就会呈送到陛下的案头上去。”
杨洄似乎没有什么话要再说,躬身叉手告退:“母后请安心歇息,所有的事情小婿都盯着呢,如果没别的事情,小婿就先告退了。”
“行,你走吧。”
武惠妃挥了挥袖子,躺在榻上继续闭目养神。
杨洄双手并揖,弯腰缓缓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宫殿的门口,才拂袖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