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顷挡住了夏侯致的攻势,却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若非有林木挡着,或许他早就挨了他这一剑。
“你的好运就快要用完了。”夏侯致冷冷地望着断木,继续发起猛烈的攻势。
萧墨顷还是吃了他一剑。
剑上有毒,让他身形晃了晃,不得不从树上下来,仍旧挡在陆绵绵面前。
“傻瓜。”陆绵绵上一刻无力地看着他,下一刻却又冷冷的将他拉至身后,决然地受了夏侯致一剑。
利剑没入身体的那一刻她还是清醒的,清醒到还能拼尽全力还了夏侯致一刀,她的手足够长,她的手术刀足够锋利,手术刀上的麻醉药也足够迷晕一头大象。
陆绵绵笑了,用尽最后的一分力将手术刀刺进半分。
夏侯致笑了,笑她不自量力。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他……
倒了!
萧墨顷疯了,看到陆绵绵身上的剑疯了,那剑刺穿她的身体,也刺进他的身体,只是那点小伤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
她疯了,萧墨顷后退了一步,血溅四方。
他将陆绵绵轻轻地侧身放在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夏侯致身边,补了数剑,剑剑直指心脏。
突然又好像疯了一样打开陆绵绵的药箱,翻找出几瓶药,解毒的,止血的,统统都用上,先是她,然后是自己。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陆绵绵,萧墨顷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人活生生撕咬掉了一角,死去了又麻木地活过来,他要带她离开。
双手抱起陆绵绵,该有的警觉依然有,萧墨顷竖起耳朵,却是没有躲着,冷冷地望着长草微微拂动的方向。
在看到是霍祁媛的那一刻他才缓缓转身。
四目相对,霍祁媛却是被他吓了一跳,又或者是被他怀里的陆绵绵给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了?”
“大夫。”萧墨顷看似平静地说了一句,“带路。”
“去请杜仲进山。”霍祁媛连忙对身边人道。
“你受伤了,我来抱吧。”霍祁媛见他身上还流着血,伸出双手,但萧墨顷只给了她一个药箱。
霍祁媛提着药箱,顶着他的迫视想要试探一下陆绵绵的气息。
“她还没死。”
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让她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在看到地上那具尸体时眼睛都瞪大了,但见萧墨顷已经走开不得不立马追了上去。
其实如今他们偏离了原来的山路,霍祁媛也不大确定自己身处何处,走了一小段路她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
萧墨顷闻言,盘腿坐了下来,单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陆绵绵的身体,还要避开她身上的剑,他不敢拔,至少在这里不敢拔。
伸手所到之处摘了一片碧绿光滑的叶子,萧墨顷轻轻拭擦了一下叶子,然后放置嘴边,单手操作显得有些笨拙,吹出来的曲子却是犹如天籁。
霍祁媛刚刚打开药瓶的手顿了顿,她也受伤了,不过那点伤对她来说并不严重,至少和陆绵绵的相比她的伤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