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不好,他可以吃的东西不多。”萧墨顷哭笑不得地望着陆绵绵,她的关注点老是出乎他的意料。
“我带他来陈国治病是其一,其二是想让他在陈国当质子,以后找个机会借陈国之力来确立他太子之位,但眼下陈国自顾不暇,此计怕是行不通。”
“你说回不去是什么意思?”
“我和来接应我们的人失去了联络,想要无染性命的人就在幽州,京都城破,齐王怕是要在幽州称帝。”
“那些人和齐王是一伙的?”
“暂时还不清楚,但我不能冒这个险,我送信回去魏国,让无染在这边多呆些时日。”
“那你呢?”
“你在担心我吗?”
陆绵绵回了他一个白眼,她干嘛要担心他!
“青音会跟在他左右,我还有其他事要办。”萧墨顷视若无睹,说回正事。
“伙食费先付。”陆绵绵想了想,伸出手来,“如果你们回不去魏国也可以找我,只要钱到位,人可以帮你送到魏国。”
萧墨顷忽而笑了,爽快地掏出一百两,“我就这么些钱了,如果不够,粗茶淡饭也是可以的,他不挑食。”
“没关系,你们信誉良好,我特许你们记账。”陆绵绵笑眯眯地收好银票,“我写封信给你,自然会有人来接走南无染的。”
陆绵绵问清楚了南无染藏身之处,写了封信给萧墨顷,然后让萧墨顷叫醒班山瑶,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我还会回来的。”萧墨顷动了动嘴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吧。
陆绵绵却是看懂了,心想你不回来付尾款我就把南无染给卖了。
“你怎么醒了?”班山瑶睁眼,迷迷糊糊地说了句,随即意识到不对,“我怎么了?刚才谁来过?”
“生意,你去帮我传个信。”陆绵绵将写好的另外一封信给班山瑶。
班山瑶接过信,脸都快涨成猪肝色,她的自信心被人踩在脚底下磨蹭了好几回了,“我有练功,我没偷懒。”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武功比我好太多了。”陆绵绵催促,“快点去,晚了怕这信送不出去。”
“你这不是在安慰我。”班山瑶垮了脸,收拾了一下心情才拿着信离开。
陆绵绵的预感是对的,第二天一大早,全城戒严,还有宵禁,且不许出城了,站在城门口,她仿佛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还有厮杀。
这一天比她预想中的来得要早,陆绵绵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和丝丝白云,低头看看行色匆匆的百姓和步伐微乱的官兵。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一抹金黄,迎春花越过谁家墙头,身姿婆娑,似是谁遗落的金腰带不甘被主人遗忘,随风摇曳,想要惹人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