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看到他微微出神的目光,心底一叹,轻身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白皙修长的五指,摇晃出淡淡的影子。
“傻了?”她说。
“没。”忱幸回神。
“你跟他们走近没关系,不过一定要记得,不要被他们察觉到你以前的身份。”贝尔摩德语气很轻,却警醒,“尤其是那个女孩,一旦被她知道真相...”
“我知道的。”忱幸低声道。
蓦地,他感觉额前多了一只微凉的手掌,还很调皮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别失落,别低迷,要多笑。”贝尔摩德笑着,心里却在想他真的长大了,自己现在都要踮起脚。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她忍不住用双手去揉了,一阵心满意足。
忱幸没有躲开,任她胡闹,只是一直在看她的眼睛,看到其中的自己,看到她眼底轻松背后的疲色。
有的人哪怕再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从不去说,而是选择自己去面对。因为有些背负,一个人就好。
“你最近还好吗?”忱幸还是问出来。
“当然好了,到处玩。不像你,整天窝在咖啡店里,太阳有什么好晒的。”贝尔摩德顺手给他整理着额前的发,哪怕是晦暗的巷子里,也明眸善睐。
忱幸心底忽然触动了一下,所有柔软的部分都被触动。
有的人如风,总是经过你。
……
次日。
“老板早~”
“头好些了吗?”
“呃,一大早不要问这个啊。”
咖啡店里,安室透下巴搭在拖把杆上,表情无趣,而他发现土方忱幸这家伙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这令他不免胡思乱想,譬如昨晚对方跟那个女人的见面...
“杵着干嘛?”榎本梓端着咖啡路过,疑惑看他。
安室透尴尬挠头,而看一眼老地方,某人已经在看早报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赶紧走了过去。
“老板,我想请半天假。”
“好。”
“你不问为什么吗?”安室透惊讶。
“你请过的假还少吗?”忱幸翻着报纸。
“呃。”安室透一听,莫名生出几分愧疚。
忱幸看了他额头一眼,碎发下还有些红,不过消了肿。
“那我尽快回来。”安室透立下保证后就走了,而在经过窗外的时候,还笑着挥了挥手。
忱幸看着他离开,不免想到昨晚贝尔摩德跟自己谈及的事情。
--安室透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却不是冲他。
虽未明说,可在自己身边,且还能让安室透感兴趣的东西,似乎屈指可数。
想到这里,忱幸捏着报纸的手指不由用力几分。
“老板,茶。”榎本梓小心将红茶端上桌。
热气氤氲,茶香扑鼻。
“麻烦你了。”忱幸道谢。
“不会。”榎本梓笑着走开了。
忱幸看向窗外,阳光和煦,风在枝头。
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现在所享受的生活,安然闲适。而他珍惜生命中出现的那些人,想要守护与所爱的。
他希望能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