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风又吹起,忱幸犹豫片刻,快步走进咖啡店,径直上楼。
下楼的时候,店长迎上来,看了眼他背着的大提琴盒,然后指着身边一人道:“老板,这位是今天来面试的安...”
“你处理。”忱幸脚步没停,已经推门出去了。
店里,那位求职者下意识道:“他就是老板么,还真是高冷啊。”
店长笑着说:“老板只是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可如果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是很好的人。”
“这样啊。”穿着休闲服,留着淡金色短发的黑皮青年轻笑,“那我更想要这份工作了。”
……
就近的楼顶,并不算是很好的狙击位置,但对于在场几人来说,已然足够。
“真是个老实的男人啊。”基安蒂笑着说:“我不过是把电视天线打坏,他居然气成那个样子。”
瞄准镜里,街对面毛利侦探事务所里的那个男人有些暴躁地踱步,然后气鼓鼓地拉开座椅,随手拿了报纸来看,根本不知道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楼顶,贝尔摩德背靠围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多疑的琴酒就在身边,再加上还有个仇视自己,总是若有若无盯着自己的基安蒂的缘故,她不敢联络忱幸,更别说是将他们此刻要做的事情传递出去。
又因为当前所在的位置与咖啡店同向,看不到那里,所以无法知道忱幸的动向。
她无意识地捻着手指,心底不可避免地涌上急迫。
“那家伙的耳朵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这时,同样负责狙击的科恩说道。
一旁,伏特加冷笑,“八成是不死心地在听自己安装的窃听器,还有没有声音吧。”
“那我就如其所愿,让他听听我们的声音。”琴酒拿出窃听器,平静道:“听见了吗,毛利小五郎,我已经在你背后瞄准了。”
正与茱蒂赶往这边的柯南脸色一变:糟糕,难道说忱幸没有赶上吗?
“怎么了?”茱蒂问道。
“是琴酒,他们已经到了。”柯南咬牙道。
“在你被打穿之前,我有事情要问你,就是你跟雪莉的关系。”琴酒淡淡道:“你所安装的发信器跟窃听器,跟上次那女人装在车上的东西非常像,可别跟我说只是巧合。”
柯南猛地抬头,同时更为清楚,有了雪莉的因素在,琴酒更不可能放过毛利小五郎这个‘搅局’的人了。
琴酒的声音遥远而冷漠,“我给你10秒钟的时间,如果你打算回答的话,就把你的左手从耳机拿开,向上举起来。”
时间在此刻尤为紧迫,牵动着柯南的心弦。
与此同时,另一栋建筑的天台上。
忱幸微颤的手指,随着摸过冰冷的枪身逐渐沉稳如铁。高倍的瞄准镜中,无论是一身紧致机车服的贝尔摩德,还是他所未见过的两名黑衣成员,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本以为还要调试枪械,却没想到意外的趁手,几乎不必什么调整,瞄准之后只需要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目之所及的生命之花就会凋零。
许是阴云,令人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只有潮湿和冷意,遂在心底渴望一种鲜热。
如子弹发射后的硝烟,如血。
雨来前冷清的风拂过柔顺的发,哪怕时过境迁依然悸动的心境,在重新握枪的此刻竟诡异得沉静下来。
忱幸眼眶伏低,瞄准的十字星顺着那顶黑色的礼帽逐渐向下,最后停留在视野盈阔的左心房上。
他像是回到了记忆中的那天,白云如织,温驯的白鸽飞过,天使还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