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从园子那里听来的描述,所谓的剑道修行很像是唬人的把戏,可昨晚亲眼所见依旧历历在目,这绝对做不得假。
忱幸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剑气的修成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常他只是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自己能做到某种程度,直到昨晚那个时候,听着耳边仿佛道别的话,那一瞬间他确定自己能够做到。
有了感觉,便那么做了。
脚步声在门口出现,推开门第一个出现的身影,是穿着病号服,胳膊上吊着绷带的园子。
她看着床上的人,小嘴一瘪,带着哭腔道:“你终于醒啦。”
这是忱幸第二次昏迷,她都快担心死了。
“你没事吧?”忱幸坐起身子。
“我没事!”园子屈了屈完好的手臂,给他展示瘦弱的肱二头肌。
忱幸被她逗笑,她也笑,高兴得眼睛都有些模糊。
医生适时进来给忱幸做检查,然后道:“是精神的疲乏和肌肉的脱力,回去后注意休息,合理膳食,手上的外伤按时敷药就好了。”
“那他的嗓子?”园子连忙道。
医生:“嗓子的话吃点药,忌口,然后少说话,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于是,忱幸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铃木家也派了人来,园子也出院了,回家由私人医生和护工照料,她的外伤不严重,也是要休息和调养。
医院门口,轿车的窗子滑落,露出园子巴掌大的小脸,期待道:“你们会去看我的吧?”
“当然啦。”毛利兰笑着说。
园子又看向忱幸,抿了抿唇。
忱幸递过一个还沾着灰尘的纸袋。
“这是什么呀?”园子眼睛一亮,明知故问。
“礼物。”忱幸说。
在小兰和柯南含笑的眼神中,园子快速接过,明明心里开心的要命,嘴上却道:“可之前要给你的礼物,我好像丢掉了。”
“没关系。”
园子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哼了声,“你伸过手来!”
忱幸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带着笑意把手伸过去。
他穿着黑色的卫衣,更显手腕白净,园子看着伸到眼前的手,只觉得好看。
她耳朵有些热,没伤到的那只手五指撑着一条手链,有些手忙脚乱地给他套到手上。
“不准嫌弃。”她凶巴巴的,语速很快地说完又赶紧关上窗。
车子就这么开走了。
……
衣服是卡其色的外套,算不上是当季的新款,以园子的眼光看也称不上时尚,但就是觉得顺眼,摸起来舒服,很想每天都穿着。
街上已经亮起了灯,柔和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她始终噙着笑,眉眼弯着,把衣服小心叠好,抱在了怀里。
像是徜徉的鱼儿。
……
手链是深蓝色的手工编织,串着精巧的白色报春花,不知名的材质,清清凉凉的。
忱幸摸了摸,眼底多是暖意。
……
毛利兰喜欢的颜色是红色。
事后柯南问她,“如果那天忱幸没有爆发剑气,你会剪断那根红色的线吗?”
“不会。”小兰挽了挽耳边的发,声音揉碎在晚风里,“因为我觉得,那是连着我跟新一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