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娴知道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赐婚,肯定是有人求取了圣旨,不是苏贵妃就是苏哲,但是无论是谁,如今想要陛下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起码叶娴自认为,是没有让陛下收回成命的本事的!
太医靠着从叶娴手里得到的东西,总算是研究出来了令陛下满意的药物,但是也就仅此而已,想要更进一步,却是再无办法。
皇帝不想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自是不会轻易放弃。
偏偏无能的太医,只会跪下告罪,除了拿出过一点东西以外,再没有研制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今日太医又在陛下面前告罪,叶娴看着跪在殿内的太医,也是不由得微微摇头,幸好,幸好她的医术不精,皇帝也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否则叶娴未必会比如今跪在殿内的太医的下场好。
作为当事人的太医,额间冷汗直流,他清楚的感觉到了,陛下的杀意,而叶娴却是好端端的站在陛下的身边。
太医狼狈的模样,全都被他所瞧不起的叶娴看在了眼里。
顿时太医心头一横,怨恨的看了一眼叶娴,将开口求饶的话都咽了下去,转给磕头说道:“陛下,非是臣无能,而是叶大人不愿意给臣任何帮助!”
叶娴目瞪口呆的看着听着,太医就这么在陛下胡言乱语的污蔑她,怔住了片刻。
她倒要看看,太医究竟能够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而陛下的目光也似有若无的落在了叶娴的身上,迟迟不发一言,只是周身的气压越发的低了。
尤其是在叶娴也始终不发一言的情况下,终究还是陛下先忍不住道:“叶大人有什么话要说吗?”
叶娴气定神闲的说道:“陛下,太医向臣索要过曾经服食的药材单子,而臣也给了太医,这一点想必陛下也知道!”
叶娴可不相信,对于乾清宫内发生的事情,能够瞒过陛下的眼睛,更何况她可是陛下的重点观察对象,没有人盯着她,还有太医,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她只是想不明白,太医这么做,图什么呢!
太医被压迫的心里有几分委屈,几分变态,凭什么大家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只有他一个人要死要活!叶娴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太医还有什么话说吗?”皇帝冷冷的说道。
一个人可以无能,但是无能还要使坏,就不只是无能了,还有愚蠢,眼前的太医就是这么一个无能而又愚蠢的人!
此话落在太医的耳中,却是被他听成了一还有什么遗言吗?
太医此时此刻总算是知道后怕了,他知道这一步棋走错了,但是如今他唯有死鸭子嘴硬,继续坚持这一点。
他不死心的继续说道:“陛下臣有证据,叶大人给臣的药材单子,都是莫名其妙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将药材单子拿来,当场验一验,便能真相大白!”
叶娴当初不过是留了一手罢了,也没有想到,如今居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叶娴轻哼一声,信心十足的应道:“陛下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然而太医看向丝毫没有慌乱的叶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不可能,白字黑字,他亲手写了一遍,而叶娴所写的原版,早就已经被太医收起来了。
不是毁掉,而是收起来,太医也担心出什么问题,留下的底稿,便是证据。
路公公从太医的房间内拿到了所谓的药材单子,递给陛下过目,然而这东西,陛下也看不懂,他随手将东西交给了叶娴道:“你看看?”
叶娴接过药材单子,看也不看,便放到了烛火上烤了烤!
这下连陛下也忍不住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叶娴,而太医更是火上浇油的说道:“陛下,叶大人是要毁灭证据!”
叶娴轻哼一声,白了跪在殿内的太医一眼道:“陛下,药材单子上究竟写了什么,臣不知道,也没有看,但是这纸不是臣所用的纸,而是太医所用的纸。”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太医哪怕跪在地上,仍旧又惊又怒的说道。
叶娴将一张纸放在陛下的面前,拿着另一张纸来到了太医的面前,指着出现印记的地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到纸上,这两个字了吗?”
之上的的确确是隐隐约约有太医两个字样,顿时支撑着太医的力量,被抽得一干二净,他直接毫无形象与规矩的跪坐在了殿内。
只不过太医仍旧不死心的说道:“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能证明的东西不多,但是足以证明这一切不过是太医的自导自演罢了!”叶娴一边说着,一边将其中一张药材单子扔在了太医的身边。
直到此时此刻,叶娴才看了看药材单子上的字迹,她忍不住微微摇头,上面的字迹,与她亲笔所写的字迹,别无二致,甚至如若没有纸张上的印记,连叶娴也认不出来,这字究竟是她本人所写,还是外人所仿。
将这手用在叶娴的身上,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若是将其用在通敌叛国,皇位争夺上,哪怕是陷害,也是陷害一个进去一个。
叶娴转而说道:“陛下乾清宫外如何,臣不知道,但是臣曾经作为女书史,正好掌握着笔墨纸砚,所以乾清宫内所有的纸张,臣都做了印记,无论是陛下用的,还是宫人用的,每个人所用的纸张,都有其印记,都能够查到其来源!”
其实远没有叶娴所说的那般夸张,叶娴所做过标记的纸张,唯有那么几份罢了,桂书史一份,太医一份。
叶娴毫不留情的贬低太医道:“所以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太医的自导自演,他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叶娴话音刚落,殿内便只余太医告罪的声音,然而陛下却是恍若未闻,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纸张上面,用手摸索着纸张上的印记,好奇的询问道:“这印记是怎么来的?”
叶娴也一样无视了太医告罪的声音,如实禀告道:“臣用白醋在纸上作了标记,等干了之后,除非用火烤,否则便什么都看不出来!”
“小聪明倒是不少!”陛下放下了手里的做了印记的纸,看向了求饶的太医道:“你如今居然还有心思搞事儿,看来是朕给你的压力不够多呀!”
太医虽然安静下来了,但是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皇帝吩咐路公公道:“将这段时间攒下来的好东西,都拿过来,给太医用!”
“陛下,饶命呀!”太医顿时大惊失色的磕头求饶道。
“朕饶了你?谁饶了朕呀!太医院里也对方的人,否则怎会时至今日才发现呢!平日里的平安脉,难不成是白请的?朕的太医全都是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