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的!”宋钰当真抬了脚。
却踹了个空的让老头子躲了过去。
“蛙子,这天底下的事儿,说大就能盖过天,说小也能跟一个芝麻粒儿一样,你活你自己的,老跟别人瞎操心干啥?”
老头儿一边说着上边的话,一边抱着那跟宝贝一样的酒坛子,然后又用他那红通通的酒糟鼻子嗅了嗅:“今夜这空气里的味儿,多少有点腥甜啊。”
闻言也胀大了鼻孔的蛤蟆,除了那泥土和烂草的味道以外,则啥也没闻到。
斜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糟老头子道:“杂家是真烦你摆出那一副世外高人的狗样,就不能活的像个人?”
老头子有了酒,心情甚好,所以根本不计较这小子的言语里的不敬。
但他也有点好奇,于是嘻嘻一笑:“你就不怕我?”
宋钰皱了皱眉,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满脸不以为然的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谁能干过谁还不一定呢?”
老头儿将酒坛子拿起又喝了一大口,不否认的居然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夜深无话,一老一少却是一坛子接着一坛子的喝了好多的酒。
期间宋钰不止一次的想要套点话,可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入主题,老头儿的一张嘴,就跟摸了油一样,油嘴滑舌的拐弯抹角,你问东他答西,你问西,他说北,铁齿钢牙的一点口风都不露。
气的蛤蟆索性不再给他酒,身子一侧的以地当床的开始了假寐。
小老头儿再想喝点酒,蛤蟆死活不搭理他这个茬,没办法的老头子只能挨个的捡起地上的空酒坛,并聚集在在身侧,以味当酒聊以安慰的自我慰藉。
天亮的时候,这天光蒙蒙的好像阴郁了起来,昏昏沉沉的摆起了一张极臭的脸,就差喷点口水的来一场大雨。
老头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又摇了摇手中的铃铛道:“相见时难别亦难,再相逢时又不知是几度春秋。
临别时老头子赠你一句,修仙路险,万丈深渊顶上过独木桥,走自己的路,却也不能老毁别人的桥,你看你之前唱的,那是个啥呀……
什么杀杀杀的,还把刑天都搬出来了,竟唠那神仙的嗑,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你这蛙子心太狠,不是不对,也不是太对,凡事有度,便有退路,如若不然……”
“去,去,滚一边去。”蛤蟆一瞪眼:“鼻孔里插大葱,你在杂家眼前装什么大象,我看你就是摩托车打不着火,欠踹!”
“又激恼了不是,你看你……”
“阿扎!”蛤蟆已经练起了飞踢。
老头扛着他的大铃铛,蹦着高的躬背缩腰,跑的那叫一个快。
临别还不忘一回头:“蛙子,啥是摩托车?”
蛤蟆伸脚勾起一个酒坛子,并凌空抽射的一踢道:“去死!”
“这咋这么激恼哩……”
说着话,老头儿一蹬腿,没一会儿的功夫,这人便已经没了影子。
只剩下宋钰自己,伫立在昏天暗地下,喘着气的一仰脖:“哥的痛,你不懂,摇你的破比铃铛去吧!”
再哼哼唧唧了几声以后,一想起昨天啥也没问出来,便烦这老头烦的不行。
那感觉就好像是拿钱请客户喝酒,该花了都花了,但结果人家就是不签你的合同一样,杀他的心都有了,还跟哥说教,不踢烂你的破裤裆,就算是你祖上积德!
再踹碎了几个破酒坛以后,宋大蛤蟆便又嚎起了他那破锣般的嗓子,继续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类的云云,直到他走近了那座城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个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