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儿掀帘上了马车,目中落寞几分道:“回小爷,未打听到,看来只能去寻镇官试试了,他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这镇官,我爹言他性子古怪,话少。想从他嘴里打听出这事儿,怕是难呀!”
“眼下也别无他法,先引着去镇官家瞧瞧吧!”
“是。”
三辆马车转头去了镇中,将近傍晚,在一户金柱大门宅前几人下了马车。
李管事儿去叩门,不多会儿里头一个小厮探头出来,“几位是?”
“冒昧打扰,敢问镇官大人可在府上,在下有事求见。”
小厮立身身子摆摆头,“老爷去花铺看大小姐看铺子去了,还没回呢!”
“花铺?”
待众人微愣之时,有马车来了,小厮快些将门敞开道:“我们老爷回了。”
众人回身瞧,马车上下来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浅留胡须,黑棉长袍。
“这不是刚才花铺……的那掌柜的吗?”
弯弯诧异道。
苍书一旁跟话道:“这位掌柜是镇官?”
这李管事儿快步上前迎着,谦声恭敬道:“冯镇官,在下是本镇李华古家中长子李璟,冒昧前来,只是有桩急事特来劳烦镇官大人!”
这冯镇官凝眉,眼梢不经意扫到弯弯和苍书,“你们怎么?”
两人浅笑行礼。
这冯镇官才眉头一展道:“那……几人府上请吧!”
……
冯府三进宅子,众人穿过前院垂花门,正要去正堂,就见一个年纪颇小,裙下急步的小丫头从后院里奔了过来。
“做什么这番慌张?”
小丫头被冯镇官一喊,愣了愣,又慌色道:“回老爷,我去寻夫人。大小姐刚才做糕点被急哭了,这明儿是陈公子娘亲的生辰,大小姐她想着头次去陈府,做点糕点以表心意。谁想这糕点如此难做,照着方子做,就是做不出外面的样子来。府上的陈伯又只会烧菜,也帮不了她。”
说着东厢房里出来一位夫人,眼中收着急色道:“老爷你忙你的,我去瞧瞧欢欢。”
糕点?这不是自己擅长的吗?争做好人的时刻不就是现在。
弯弯毫不迟疑两步到那妇人跟前,谦声道:“夫人,糕点我擅长,我随你们去瞧瞧,看看可是能帮上忙?”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姑娘快请。”
夫人大喜,话完带弯弯去了后厨。
这冯镇官欲言又止,只轻咳了两声,引着众人堂中落座。
……
“大小姐大小姐……”
跟进后厨里,弯弯就见一位月白缎裙,两条细长小辫搭在身前的姑娘手上尽是湿面,蹲在地上抱头嘤嘤哭着,那面案子上散盆叠盘乱七八遭,仔细看有个盘中有几块烤的黑黢黢的糕点。
小丫头上前快搀那欢欢起身,紧道:“大小姐别哭了,救星来了。”
“姑娘好,姑娘想做哪种糕点,我可以试试帮帮姑娘。”
弯弯上前谦身说着,这欢欢姑娘收了哭唧唧的表情,指了指那远处一大盆煮好的红豆,道:“听说陈公子的娘亲喜食红豆,便想着用红豆为主料做些红豆糕点,可我明明都照着这上面那糕点先生写的做了,忙活了二个时辰,烤出来竟如黑炭般。”
弯弯瞧了一眼那已经被打湿的纸张,写的倒是详细,可糕点若能如此一看就会,又怎会让这姑娘如此为难。遂回身浅笑道:“姑娘想做的是红豆酥,若以往没做过,只靠这纸上所言,对姑娘实在是颇难了。还是我来帮姑娘吧!”
说着,弯弯挽起袖子,将面案上三两下收拾利索,净过手,舀出红豆,在后厨房里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