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任凭他如何伪装得从容淡定,可依旧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带着一腔热血,踌躇满志,带着乡亲父老的厚望,来到了这里,只因为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
李君毅抬头望着远方千山身影,有些不甘,但水珠滴落在地上都化为了重重的哀叹。
李君毅将地上的馒头逐个捡了起来,重新放在了包袱了,将包袱重重系好,又踏在泥泞中,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今朝忽觉秋雨寒,往昔豪言成笑谈!”
李君毅有些自嘲,看着远处有一道青石板,通向一座幽亭,便朝着那里快速跑去,想要避雨。
跑进一看,才发现是一座古木小筑,中间有石桌,桌子周围有两块石凳。
桌子上有一小炉,上面煮着东西热气腾腾。
其中一块石凳上坐着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
“昨日便说过,王硕酒苦难入喉,今日特地在小亭煮酒等待兄台!”
李君毅才发现,在这里的人是涂北山。
昨日收到涂北山的纸条,却因为太过投入与论谋中,再加上今早的事情,一时间竟然全忘了。
“侯爷并未宴请我,是我不请自来,让兄台取笑了。”李君毅走了过去,想到自己这副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涂北山没有在意,端起酒壶,倒了一杯热酒递给李君毅淡淡道:“那是他没有眼光,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名门子弟加起来也比不上兄台一人。”
“兄台缪赞了,若真如此,我又怎会如此落魄!”李君毅谦虚回答,将一杯酒全部饮下,感受到热酒入肚,说出来到话有些不甘。
涂北山笑了一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兄台的见解,日后的成就自然远超那些人!”
李君毅目光灼灼看着涂北山,自行满上一杯酒,举杯看向涂北山:“兄台如此看重我,当浮一大白!”
李君毅心生豪情,效仿古人,说完便猛然将酒饮下,却被呛得咳嗽起来。
看到涂北山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李君毅放下酒杯道:“让兄台见笑了!”
涂北山摇了摇头,“你让我取笑之处并不是这个。”
“哦?”
涂北山看向远处,“自涂国崩裂以来,诸侯割据数年之久,而如今王硕想要南下,说的是匡扶涂室,实际上是想让刘冶取而代之罢了。”
“世人皆明,而你空有才华,却不明大势,还以为是匡扶涂室的大义之举,殊不知是贼子之间的争斗,这点让我觉得可笑。”
涂北山看着有些错愕的李君毅,又想到李君毅虽然才华无双,不过还是不通人情世故,当下缓解气氛道:
“我本想取笑兄台,但又敬佩兄台才情,唯有自饮一大白,以拦笑口!”
说完,涂北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饮而下。
“兄台为何这般看重我?”李君毅有些不解,自己是无名之辈,比不上那些士族子弟,一篇双势论,又因见识过少,没去过京都,不熟悉那边的气候,导致闹了笑话。
“不仅是看重,你一句位卑不敢忘忧国,便值得我为你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