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打电话吧,天骄,告诉他一切,然后他会原谅你,我再陪你去医院。”
天骄似乎触动不小,被若宁的这番话打动了,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哆哆嗦嗦地摁下了拨出键。
若宁也一刻不敢耽误,开始联系救护车。
……
“天骄她终究没能和她的儿子和解。”
桃源农庄的会议室,若宁过分平静地告诉我,“还没等我叫完救护车,她就闷头倒下了,咯噔一下,没有任何预兆地。”
“他儿子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天骄却已经死了——嘴里冉冉地冒出黑红的鲜血,表情平静,却盈满了不甘。”
“她是怎么死的?”我问。
若宁深吸一口气,讲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
……
“父母对子女来说不是最重要,但子女对父母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乔珊感慨。
“这段劝说真是绝了……可惜,天娇最后还是没抓住和儿子敞开心扉的机会。”
“我还以为她会惨绝地死去。”徐鹏坦成,“毕竟前面这么多的铺垫,气球般起伏的胸口,皱成一团的脸,那些疼痛、和叫喊……最后,就这么无声地倒下去?”
“确实虎头蛇尾。”钱子雯开玩笑地说道。
“故事没完吧?”
肖冰说:“不是说下面才是最重要的部分?而且那余光里花花绿绿的东西还没有解释,最后要呕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算是吐出来了吗?”
“肯定没完。“张怀满插了一句。
“是的,张医师。”
……
……
派出所里,李若宁慢慢意识到,自己变成了杀害老闺蜜的嫌疑人。
可是,怎么可能?
“你确定?”
在录完口供后,警官一副忍无可忍的鄙夷表情,“这可是正式口供,你这么说,对你没有好处。”
“那你叫我怎么说?你们想听什么?”
在被刑事拘留的第二日,若宁开始被正式定性为嫌疑人,警方对她展开了一系列问题。
“别胡说了,那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黑色的浆状物。”
“那就是化了,因为天骄死了,它们就化了。”
一个警官似笑非笑,另一个暗骂一声,从背后拿出一个证物袋。
“这把小刀,你为什么要带小刀?”
“我说过了!我本来担心是天骄欠了高利贷,晚些会和谁有肢体冲突,带去防身用的。”
“肢体冲突啊……”
“你听不懂人话吗?”
“嘿!”
形势一度闹得很僵。
至于天娇到底是怎么死的,若宁也从问话警官那里了解到了。
“这个,你认识吧?”
他们把那东西摊在桌子上,若宁一下子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