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不时上咧的右嘴角,走在路上突然后退几步的怪异行径,和发声障碍。
那不是怪胎,只是一种病。
一种比较奇怪的精神疾病,仅此而已。
我对这个女孩产生了不少的怜悯之情。
其实在内心深处,我一直是挺喜欢她的。
谁不喜欢漂亮的人呢?
对吧?
在确认了她不是真的怪胎之后,我会时不时地主动跟她说话,她也并不抗拒的样子。
一来二去,我便对她有了更加深层次的了解。
程瑶不是本地人,她在这个城市生活,所有且仅有的原因,是她的舅舅家住在这。
“我爸妈不在了。”她毫无感情色彩地告诉我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是意外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灰头土脸地撇了撒嘴。
所以,人生底色尽是悲凉。
我认为是父母的早亡造就了程瑶的性格,造就了她的抽动障碍,造就了她这个人。
她是不幸的,相比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寄人篱下,没有真正的父爱母爱……
不过,算上那晚被鼠王咬死的小女孩,我想正所谓幸福都雷同,而悲剧却会以千万种的形式降临于人世。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
死掉的女孩我见过。
毕竟是同一个小区的。
每个周六早上,我都会瞅见她背着一个粉色竖笛包,蹦蹦跳跳地往少年宫走。
她顶多五六岁吧?
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如此惨绝的死法,我愿意每晚都为她默哀一小会儿。
“鼠王?”程瑶问我,在事发的第三天早上。
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
小女孩死在居民区的绿化带里,约莫是晚上九点,一个人从少年宫回来的路上遇袭的。
身上满是老鼠的齿印,和被啃食的窟窿。致命伤在脖颈的位置。
是的,十分惨色。
这一带是有一些老鼠,耗子,也可以这么叫。
但从来没见过它们集体行动,攻击人类的。
众所周知,老鼠天性胆小,通常见着人是会跑的。
只有你试图去捉它,它无处可逃的时候,才会咬你一口。
所以说,发生在那女孩身上的事情有些“蹊跷”。
她不像是那种会招惹老鼠的人。
就算招惹了吧,也从没见过有老鼠会把人往死里咬的。
大家都说那是鼠王。
不只是因为那些密集的伤口,对多数知情者来说,不合常理的现象,如果再搭上一个不合常理的名字,冥冥中就也是合理内。
综上,虽然没有什么实锤的消息,但有“鼠王”出没的谣言已经被小范围地传开了。
同学们一有空就聚在一起,危言耸听一番,再开几个“看吧我胆子很大”的玩笑,像是在无谓地证明什么。
没有人跟程瑶说话。
当然,我想她也是很好奇的,所以才会试着问我,用一种实在谈不上是问句的语调。
她问对人了,我想说,介于种种原因,我可能是在座的,掌握内幕最多,也是最权威的人。
不是妄加揣摩,更不是随意跟风。
我解释道,鼠王,就是一群尾巴后天缠在一起的老鼠,十分稀有的现象,历史上的记载寥寥无几,但确实存在。
她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些奇怪的,我参不透的表情,“它就在我们附近?”
“也不一定。”我说,“谣传罢。真的嘛,只确定了是老鼠而已,很多老鼠。”
“我听说,致命伤是在脖子……”
“对啊。有点惨,就像被拉断了一样,脖子前面一道,就像是月牙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