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着何莉的脸庞,她笑的方式,和停尸房里人模鬼样的残尸,整个脸都被削掉了一大半……
那场车祸,会不会也跟两年后的连环吸血案有关系呢?
不会啊……
我越想越糊涂了,旁边的那法已经酣然睡去。
“朋友接回来了吗?”下车后,我妈看着这辆陌生的车子,再看看我。
“嗯,是法国来的朋友。”我说着,把刚睡醒的那法从副驾驶抬出来。
他的样子真的像是宿醉,结合说辞的话。
虽然其背后的原因比宿醉还要严重一千倍。
“哦,这位是……”
“那法。那法.巴蒂斯特。”
那法撑着和徐老板娘嘘寒问暖了一阵,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农庄大堂。
我拿了一张单人客房的门卡,递给他,“睡一觉。”
他眯着眼睛,虚弱地点点头。
把他送上房间后,我疲惫地走下楼。
看着妈妈正在收拾大厅里最后的一台桌子,窗外正好能看见那辆那法租来的马自达。
那里面有三具人尸。我想到这里,胃里一阵恶心。
没事的,没事,那法说没事的,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事后,回想起那一刻,我总会唏噓自己竟然会信任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简直是不可理喻。
“笨猪是什么意思?”
“啊?”
“你的法国朋友刚刚说的啊”
“哦。”
我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刚刚那人对你说的法语吧?就是一问候语,在跟你说再见呢。”
“再见?”
“那为什么昨晚有一个人,会在谈话开始的时候,说这个词呢?不是再见吗?”
当时我太累了,满心只想应付完你,妈妈。
然后第二天早上再送走那法,让生活回归正轨,让那传说中的连环杀手见鬼去吧。
那法可以解决他。
只要他在状态。
“嗯。“我没管我妈问的是什么,草草回了一句,准备上床睡觉。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我回过了神。
“妈!妈!你刚刚问的是什么?”
妈妈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显然她是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这个笨猪发音的法语,就是一个问候语,既可以用作“你好”,也可以用作“再见”。
但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昨天谁跟你说的?”
“一个男人。”
“法国人?你没说过有……”
“不是,一个中国人。”
妈妈告诉我,我的脊椎开始发紧,“昨晚入住的,一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我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就笑了,说自己跟法国人交流惯了,有点改不过来。”
我不动声色地套出了那个人的房间号。
跟妈妈道了晚安,便闷头朝楼上走去。
上到二楼,我才开始狂奔起来。
……
“蝙蝠就在桃源农庄!”陈铭赶忙问道,打断了故事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