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疍奴在陆醇的带领下打开了水寨的大门,蜂拥而进,戌守的几十名水贼根本没有战斗的勇气,惊慌失措的到处奔走。
从小就生活在水寨内的陆醇和疍奴们对这里太熟悉了,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储存食物的位置,火把燃烧着复仇的焰火,纷纷仍在粮仓中,等火势大了的时候,回过神来的水贼们已经聚集起来开始和疍奴们厮杀在一起。
“去烧船!”陆醇发出命令,疍奴们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港口跑去。
内寨中,头枕着陆往的胳膊,睡得正香甜的白寡妇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发生什么了?”她立刻起身,刚将狐裘披在身上,一个水贼满面惊慌的就冲了进来。
“寨主,不好了,疍奴造反了!”
“什么!?”白寡妇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活的不耐烦了吗?”
这一番动乱自然将陆往也惊醒,他面带彷徨,雄壮的身子骨几乎都站不稳,口中喃喃着:“一定是陆醇,陆醇回来了.......。”
白氏闻言娇媚的脸上露出狠辣的神色:“那还愣着干什么?既然这个孽种自投罗网了,正好杀了以绝后患!”
......
水寨内火光冲天,数千名水贼和两千多疍奴厮杀在一起,身上带着沉石且缺乏武器的疍奴根本不是水贼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杀散,死尸铺满了码头,仅存的近千名疍奴死死守着撤退的道路,因为另一边有着他们的家人。
“撤!”陆醇高声道,看着还有数十条没有焚烧的大舰露出遗憾的神色,但再杀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只能白白付出伤亡,反正烧粮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进行撤退。
“曾叔,我们走吧。”陆醇偷袭砍死了一名正在和曾叔厮杀的水贼沉声道。
“你带着人走吧,不然谁也走不了。”曾叔用刀背敲打着梢梆子,发出集结的信号,转身看向陆醇露出一丝笑容:“照顾好婶子和棘娘。”
“报效陆寨主的时候到了,弟兄们随我杀!”
曾叔高声咆哮着,带着曾经陆屏的心腹们义无反顾的冲向密密麻麻的水贼。
“杀!”附庸的疍奴们并没有畏惧,这些有血性的汉子们心中饱含怒火,与其被奴役至死,不如轰轰烈烈的为幸存的家人们搏一个自由身。
“走!”陆醇眼角含泪,他亦是果决之人,立刻带着剩下几百名疍奴回到码头的另一侧。
“曾婶子,曾叔留下了,我们走。”陆醇回到渔船上,露出歉疚的眼神,曾婶闻言眼中流出眼泪,但饱经困难的她有着这个时代女性特有的坚强,抱着此时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女儿棘娘,对着陆醇说道:
“少寨主我没事,大家都指望你做主心骨,赶紧带大伙儿走才是正事!”
“嗯!”陆醇沉沉的点了个头。
上百条渔船和小舟在火光下,朝着岸边勇敢的冲出去。
“人来了,各部做好接应的准备!”站在江边几乎等候了一夜的陈卓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激动的下令道。
按照布置,数千名新民军战士以连为单位,密密麻麻的散在湖边进行埋伏,谭延和李震两部分别在湖的左右两边驻守,防止水贼从侧边靠岸逃走。
“岸上的是自己人!”陆醇一舟当先的靠岸,数百艘渔船也从后往前靠岸。
疍奴们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来到了久违的岸上,纷纷露出哭泣声,里面有对于自由的喜悦,也有对于失去亲人的伤心。
“将大伙接到营区保护起来,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陈卓意气风发道。
“帮我们砍断沉石,我们还能帮上忙。”陆醇从剩余的疍奴中找出一百多名青壮,自告奋勇道,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夺船战役,陈卓自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