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唐休抬头下意识的和站在伯婴身边老神在在的金钟相视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接连摇头苦笑不已。
“你才知道孤是个妙人?”
一看到姒崇介,伯婴就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出虎姬的音容笑貌,那叫一个越想越恼羞成怒道:“阿稚最近怎么样了?她在姑苏可还住得习惯?孤警告你,莫要仗着她性子安静就欺负她,否则,哼!”
“……”
姒崇介抽了抽嘴角,额头渐渐冒起了几条黑线,半晌,才哭笑不得道:“阿稚是我的夫人,我怎会欺负她呀!”
“听说你在太湖边上筑了一幢大花楼子,其中美人成群,日日声色犬马……”
“您……胡说!”见唐休亦皱起了眉头,转而满含质问的望向了自己,姒崇介顿时脸色大变,急得跳脚道:“曾侯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简直……简直血口喷人!”
“你筑楼的木料都是从汉中发运过去的……沿江途径过孤的地盘!”
“……”
“敬之!”察觉到曾侯伯婴明显是在故意找茬,姒崇介料想与他是没法说明白的,只好转过身来望着唐休言语切切道:“阿稚喜欢安静,说是姑苏太吵闹了,夜里都睡不好觉……我这才给她在太湖边上买了块依山傍水的好地段,那不是花楼,是雅居!哪有什么美人成群,就我和她还有你外甥三个人住在那里!”
“那就不说花楼……吴中太子府里的那个什么……叫什么宋嫣的女人,是你的姘头吧?”
“……”
“曾侯,某何处开罪过你?”姒崇介老脸一黑,直接被气得浑身发抖。
“你对阿稚不忠诚!”伯婴狞着脸,怒气冲冲道:“她知道你在外面偷偷养了那么多夫人吗?”
“据某所知,您的夫人也不少!”姒崇介上前半步,于金钟饱含警告的迫视中强自平复了心绪,反唇相讥道:“最起码,阿稚还知道她宋嫣是谁,您呢?好,您乃一国之君,有义务确保子嗣昌隆,可敬之不也在有了芮姬以后,还要迎娶姜姒吗……吾等皆天潢贵胄,纵观九州之同道者有谁不是妻妾成群?何况江山,美人,自古乃大丈夫之所欲也!某何罪之有?”
“你们吵你们的,扯我作甚?”
唐休原本还在看着热闹,却不想这无妄之火突然就烧在了自己的头上,当即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当我想娶姜姒吗?”
“……”
“懒得和你们多说!”唐休冷哼一声,转身翻上了战马,重新戴上了头盔道:“老子去打仗了!”
“敬之,攻城非易事,要谨慎呐!”伯婴赶紧推开了姒崇介,快步来到了唐休的面前,仰头意味深长道:“潜龙勿用,急不得呀!”
“明白!”感受到伯婴发自内心的关切,唐休连忙点了点头,面上再次露出了些许笑容道:“伯婴兄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待我得胜归来,咱一醉方休!”
“好好好!”伯婴笑着笑着,肥脸挤成了一团,憨憨道:“为兄当在此静候吾弟凯旋!”
“哈哈!伯婴兄,姐夫,金将军……山高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当众人侧身缓缓让开了道路,唐休随之策马扬鞭,迎风追赶了夕阳。
战马路过武关城南大门的时候,姜姒盛装独立于城楼最高处,静静凝望着唐休逐渐远去的背影,尘沙漫漫的档口,旌旗招招,微笑了她那精致得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娇颜……殊不知倾国与倾城,美人难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