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啊……谢谢二叔!”
又是一滩口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唐休摇了摇头,在蓁蓁的不断催促下,哭笑不得的迈步朝不远处的糕点铺子走去。
说是糕点铺子,其实也就是一不大不小的推车摊位,老旧的招旗被似乎被浆洗得有些发白了,斜插在推车的角落里,迎风飘忽着,偶尔还溅起了些许皂荚的味道……招旗掩盖下是一张纵横三尺见方的榉木案板,其中琳琅满目,罗列着造型精美的香糕。
糕点铺的老板看上去摸约四旬年岁,长相平庸却打扮十分得体,甚至连手指的缝隙,都不带丝毫污渍……显得……
起初唐休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细节,趁着蓁蓁挽着他的脖子俯身从榉木板上挑选糕点的间隙,他感觉到糕点铺老板的目光太过犀利,直愣愣盯在了自己的脸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唐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饱含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糕点铺老板。
“别紧张!”见唐休开始有意无意的将蓁蓁重新抱了回去,并伸出左手偷偷挡在前方以备不测,糕点铺老板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是我!”
“……”
“这摊子是租的,一天五十钱!”料定唐休有了动手的前兆,糕点铺老板连忙从袖口翻出了一块青铜牌子,稍显即逝道:“看清楚了吗?”
“铁匠?”
待看清牌子上薛灼亲手刻下的,带有特殊暗号的印记,唐休先是神色紧张的观望了一下四周,继而失声惊呼道:“你来宛城作甚?”
“星棠传书说你遇到了危险……某带着隐仲马不停蹄的从赵国赶了回来,放轻松点儿,你后面有人跟着,是柳南风的人……快,让孩子趴下来吃香糕……”
“……”
蓁蓁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香糕给吸引了过去,加上鱼千城说话声音又小,她根本没作多想,等到自家二叔重新把她放回了榉木板上,她都快激动得闹出了声来。
“隐仲就在四通客栈里待着,是他怕柳南风和孙愚起疑,替某换了副面容……对了,你伤好点了吗?”
“暂时没有大碍……家里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大师兄病了……说是忧思成疾!”
“你得想办法送隐仲出城,去丹阳转告星棠,让她在我们回去之前赶紧扫清掉公孙恪留下的所有痕迹……孙愚还是在怀疑我和公孙恪有染!”
“不能让帮里的兄弟去吗?隐师弟不在,我担心你的伤……”
“别!”唐休笑着在蓁蓁脸上狠狠撮了一口,引得怀中的小人儿忽的娇憨不已,在外人看来,确是一副父慈女孝的和谐光景,嬉戏间,他又蠕动着嘴唇头也不抬道:“越国的暗子和乞鹿军的斥候都盯着四通客栈呢!”
“那你怎么办?”鱼千城脸上笑容不变,时不时拿起了榉木板子上的香糕递到了蓁蓁的手中,看也不看唐休一眼道:“孙愚诡计多端,柳南风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你伤没好,恐难是他们的对手!”
“无妨……我对姜离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们应该会投鼠忌器!”
“你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让季帘来找我!”
“我倒是不怕什么……主要是你,万一被他们识破了……那可就糟了!”
“放心吧,隐师弟易容的手段,可是曾经连老师都骗过去了的!”
“你要是早几天过来找我就好了!”
唐休颇有些惋惜,淡淡道:“咱俩联手,杀了柳南风和孙愚!”
“别闹……事情已成定局,杀了他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