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休!”眼睁睁看到唐休接过了季帘躬身双手奉上的剃刀,那锋利的刀刃于阳光的照耀下不断闪烁出摄人心魄的寒光,直刺得萧白衣肝胆俱裂,失声惊呼道:“她是你嫂嫂!”
“什么?”
“这不是百花楼的……”
“怎么回事?”
“本以为花姐儿是萧大人的姘头……没曾想,公子奕!”
“堂堂楚国太子,岂能与勾栏女子……这,有辱斯文!”
“嘘!小声点儿!”
“怕什么,二公子明明就比他好,还不许人说?”
“唉!”
“冤孽呀!”
“……”
随着萧白衣的话一落音,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就炸开了锅,当即也顾不得害怕,他们相继从周遭店铺里探出头来,各自交头接耳,言语或是兴奋,或是担忧,亦或是忿忿不平,须臾间,嘈杂声顺风响彻了天际……
“虎毒不食子啊!”
唐休接下来的行为可谓残忍至极,令萧白衣见之不自觉踉跄退步,呲牙欲裂道:“你竟连自己的侄女和嫂嫂都不放过……还是人吗?”
感受着剃刀锋刃处传来的丝丝冰冷,花想容颤颤仰起了赛雪欺霜的脖颈,挣扎着想要远离那种刺骨的阴寒,却被唐休搭手死死按住了香肩,且不论她如何用力,亦动弹不了分毫。
当剃刀从花想容的脖颈上轻轻划出了一道血线,大街上的吵闹声瞬间戛然而止,无数双眼睛饱含惊惧的望着唐休脸上突然绽放出的笑容,使人如坠冰窖,惊恐不已……
“住手!”
芈晟的出现恰到好处,不仅止住了唐休手里的剃刀,亦使得惶惑不安的萧白衣再次找到了主心骨。
“敬之!”疾步跑到了唐休的跟前,芈晟先是皱眉看了一眼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花想容,而后又板起脸来,寒声怒叱道:“适可而止吧!”
“我曾无数次,给芈奕说过……叫他适可而止!”
语毕,唐休冷笑连连,把玩着剃刀缓缓划过了花想容那苍白无比的俏脸,顺着鬓角摩挲而上,最终停在了青丝密布的发尖。
“孩子呢?”
“杀了!”
“唐敬之,你这是在自绝后路!”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奸佞!”
“你!”
“芈晟!”睹物思人,唐休想到了简子川的惨死,顿时怒火中烧,执剃刀指向了芈晟的面门,厉喝道:“枉你饱读诗书,却做出那等背信弃义之事……嗟尔小人,有何颜面来指责我?”
“你……”芈奕被气得浑身发抖,继而抬手巍巍虚指唐休,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我十一岁从军!”
唐休继续冷笑,厉声道:“历经大小上百余战,几经生死,几度沉浮……我不欠你们的!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所谓的人民……我问心无愧!”
“……”
“他芈奕何德何能?也配成为楚国太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