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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休打马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鸿沟大营,入眼可及之处,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和谐景象,原本还担心因为去年昭佥领兵围城的事情会引起丹阳军对御林军的反感排斥,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他们都是楚人,“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的道理谁都懂,不用多做解释!
待靠近中军帅帐,屈尽忠领着薛十七并两军诸将早已在辕门外久候多时了。
“大将军!”
“主公!”
“都进去说吧!”
翻身跳下马来,唐休摆手拒绝了他们的靠近,四顾环视了一周,估摸着人都到齐了,便当先负手朝帐内走去。
来到那方巨大的沙盘前站定,唐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回过神来,皱眉朝屈尽忠问道:“你昨天是个什么情况?”
“晌午的时候,末将领了三千甲士和张寿的前锋营单独做了一场!”接过参谋官双手奉上的竹尺,屈尽忠准确无误的点向了沙盘上的某个角落,道:“主要是想试探一下敌军的实力……”
“结果呢?”唐休不置可否,脸上也没有表露出可供参考的任何情绪。
“我军战损八百,全歼敌军!”
“接下来几天,你继续在鸿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旦发现魏军的动向,你便可以按计划领兵赶往津口了!”
“喏!”
屈尽忠又把竹尺落在了沙盘上标记的许昌城的位置,道:“许昌城坚墙厚,大将军准备如何应对?”
“我怎么打你别管!”唐休笑了笑,将目光从沙盘上收回,再落到了屈尽忠的脸上道:“记得与我在渡鸦岭会师便是,此战若胜,当记你首功!”
“敢问大将军!”
屈尽忠正想答话,却被他身边的御林军参赞抢了先冲唐休拱手提问道:“假设您拿下许昌,过安陵,兵临大梁城下,魏军坚壁清野如何?”
“哈哈哈哈!”
“大将军何故发笑?”那参赞老脸一黑,颇有些忿忿不平道:“末将是说错什么话了吗?您只带两万人深入敌境,且都是骑兵,又没有后勤补给跟上,魏军若要坚壁清野,您怎么办?”
“如果当初我拿下昭佥,而后引三十万大军挥师南下……你们会在郢都城外坚壁清野吗?”
“……”
“大将军用这个比方,不妥!”
也不顾屈尽忠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唐休冷笑道:“那可是国都啊,你敢坚壁清野?想干嘛?拜年呐!”
“噗嗤……”
也只有薛十七敢在这个时候失声发笑,众人脸色各异的档口,唐休没好气的瞪了薛十七一眼,冷冷道:“去传我令,明日寅时埋锅造饭,卯时大军开拔,于午时初刻,进攻昆阳!”
“喏!”
昆阳乃许昌之前哨,唐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趁魏军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也没人会想到丹阳军会在这四面楚歌之际还敢主动向魏韩两国发起进攻,这样无异是在冒险,稍有不慎,便会让整个楚国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周遭诸侯都在作壁上观,等着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