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天子熙和十三年春,二月廿,雨过初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恰赶在诸侯联军终于将武关城团团包围的时候,薛灼风尘仆仆的回到了丹阳。
“连日舟车劳顿,伴伴辛苦了!”
提前得知了消息的唐休早已在花厅久候多时,甫一见到薛灼进门,他连忙从软塌上站起身来,满脸堆笑着迎了过去道:“父王的病情如何?隐先生呢?他没有和你一起吗?”
“公子言重了!”
老宦官一路小跑到唐休跟前站定,一揖到底道:“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王上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了!至于隐师弟,他在入城之后便直接去了四通客栈,特让微臣代其向您转达问候!”
“母后那边……没有使坏吧?”
“使坏倒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说来也很奇怪!”提到芈后,薛灼顿时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十分疑惑道:“大概是上个月吧,武安君曾以天子的名义向郢都发去了一道诏书,敕令我镇北将军府立刻将鸿沟归还魏国……”
唐休没有接话,转身重新坐回了上首处,闭口静待着薛灼的下文。
“您知道吗……”可没舍得让唐休枯坐久等,薛灼在侍女的搀扶下刚刚走进花厅,尚未来得及入座便急急开口说道:“王上为此大发雷霆,直言主公您……嚣张跋扈,不当人子!盘郢诸公亦颇有微词,言语多,嗯,不忍直视!唯有王后在朝会上公开表态支持您的做法,并力排众议……”
“……”
“她当着满朝诸公和大王的面,拜右司马屈尽忠为将,责令其不日从御林军中点兵五万开赴丹阳,于将军府麾下听用!”
“??”
“实不相瞒,微臣死活都想不通王后她到底想干什么!”薛灼眉头紧皱,神情愈发迷惘道:“主公,屈尽忠可是大公子的呢,您看……”
“这样!”远远的看见了薛十七领着一队侍女各自端着盛满酒菜的木盘缓缓向花厅走近,唐休摆手制止了薛灼的继续道:“伴伴你先吃点东西,容我再仔细斟酌一下!”
现如今,别说薛灼正满头雾水,碰上王后这有违常规的行为操作,唐休也有些抓瞎了……按道理来讲,唐休和芈奕相争多年,早已势如水火,作为芈奕的生母,她难道不应该紧紧抓住这次机会把唐休往死里整吗?还雪中送炭?玩倒贴?
莫非人到中年,突然转性了?可又不太像啊,靠山镇的事情她可没少给唐休添堵,昭佥的大军年前才撤走哩!
“十七!”踌躇片刻,唐休起身走到了花厅门口,头也不回道:“去把叶帮主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主公……”
“??”
好半晌没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唐休不禁皱起眉来,转身冲薛十七出声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去啊!”
然而薛十七依旧杵在原地不为所动,正耷拉着脑袋,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此状况,不单是唐休完全摸不清头脑了,连薛灼也随之满脸疑惑的放下了手中的竹梜,缓缓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来,并着唐休一起,打眼直直盯在了薛十七那稍显窘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