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萧白衣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对他知根知底的鱼千城,无非就是想趁着人多先消耗自己一波,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罢了,对此,黑脸铁匠嗤之以鼻,冷冷道:“如果你再不滚远些,或许也会出点儿什么意外!”
“就凭你手中这半截破枪?还是背后那根炼了十年,也不曾有丝毫变化的烧火棍子?”萧白衣料定鱼千城在逞强,遂讥笑道:“昆仑门徒,所修乃春秋奥义,每每有恩师授业解惑,吾等皆奉为琼浆,如饥似渴……唯独你自视甚高,始终弃之如敝履,当真以为,有一身靠打铁练出来的蛮力,就能为所欲为?”
“杀你,蛮力足矣!”
“哈哈哈哈!好!”鱼千城的满脸冷漠,令萧白衣颇有些怒火中烧,当下他眼中凶光一闪,反手缓缓从腰间拔出长剑,一字一句,厉喝道:“昆仑萧白衣,请君赐教!”
“昆仑鱼千城,请君赐教!”
“砰!”
风来吹走了尸山血海里的腥臭,也飘响了屋檐下的铃铛,雕梁画栋的小小阁楼里,公子奕正一手揉搓着怀中的美人,一手轻轻推开了花窗。
映入他眼底的,首先便是小楼四周束甲林立的军卒,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都是这些人给的……兀自沾沾自喜了片刻,他又把目光望向远处,刚好看到了萧白衣用剑划开了鱼千城的胸襟。
为表达自己的兴奋,公子奕堪堪把怀中的美人剥成了白羊。
“给这样的主公卖命,值吗?”
十丈之外,鱼千城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新伤,他抬起头来,依稀能看见衣衫不整的公子奕,活像一条公狗似的俯身在美人白花花的肉体上,疯狂耸动着。
好不容易占到了上风的萧白衣心里根本高兴不起来,伴随着鱼千城的嘲讽,惹人遐想的喘息声正断断续续的传遍了满布残肢断臂的长街,这样的气氛,简直令人窒息……
“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老师特别讨厌我!”萧白衣低下头来,不愿让鱼千城看到自己脸上的羞怒。
“老师明察秋毫,知道你是个大阴哔,唯有禽兽,最配你!”
“铁匠你走吧,趁现在还能回头,快离开靠山镇,看这样子,公子休不会来救你了!”
“呵呵!”良久,鱼千城环视了一圈周围虎视眈眈的军卒,而后将半截枪头重新别回了腰间,使劲抖了抖肩膀,他又从背后的麻布蔸里掏出了一竿三尺多长的大铁棒,“来这之前,我就没想过活着走出去,至于公子休,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咔嚓!”
萧白衣刚想开口继续说道,陡然间,他看到鱼千城手中的铁棒上忽然出现了些许裂痕,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很快就湮没了萧白衣周身所有的嘈杂,裂痕彻底蔓延开来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摄人心魄的光。
“世人污我,谤我,伤我,皆因我手中无剑,殊不知,我手中无剑,只是不想害人性命,今日,我失去所有,早已没了弱点,便让这天下人知晓,春秋剑法的真正奥义!”
当愈演愈烈的风,肆意卷动了铁匠那略显污浊的衣摆,他闭上了眼睛,手中渐渐用力,握紧了那把从烧火棍中缓缓现出真容的,三尺青锋!
这样的鱼千城,使萧白衣感到十分陌生,因为陌生,所以恐惧。
“白河一剑,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