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庆哥儿,这两位是?”
庆哥儿立刻给方长和伍承安介绍道:
“这是我娘,娘,我刚刚捡了个包裹。这位老叔叫伍承安,刚刚就是他丢了包裹,结果现在非要塞钱给我,我不能要,所以一直在躲。”
“旁边这位好看的大哥哥,只是刚刚路过,见到我守着那个包裹,就上来问两句,正好看到伍老叔找过来,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
听到安庆三言两语将事情讲清楚,庆哥儿的母亲敛身曲膝,微微行礼。
方长与伍承安赶紧回礼,却听这年青女子说道:
“庆哥儿说的,我都已经听明白了,街坊邻居们都叫我乔娘子,两位也可如此唤我。庆哥儿做得对,这事儿确实不能要报酬,东西未遗失便好,伍先生还是早些去忙吧。”
伍承安摇摇头:“乔娘子此言差矣,此事不仅仅是报酬问题。”
“若是您为了此事收下报酬,那么以后若是其他人丢了东西,被别人捡到,他们也更可能会等待、归还,而不是私自昧下。长此以往,人间将会更加美好……”
但是乔娘子十分固执,不管伍承安怎么举例,都未将她说动。
没有办法下,伍承安求助旁边方长道:“这位先生,您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还请您给评评,是不是这个理儿。”
方长点点头:“伍先生说的很不错。”
但是,乔娘子依然不同意,她只是摇头道:
“两位先生,我只是妇道人家,并不太能得懂这些道理,但是我只知道一点:庆哥儿没费多少工夫,等一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拾金不昧是理所当然的,故而收报酬并不对。”
伍承安、方长:“……”
只听乔娘子继续说道:
“而且,我认为,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就比如前端时间,庆哥儿病的很厉害,我没办法,只能将庆哥儿背再身后,去府城求医。”
“但家里当时钱不够,差点就没法医治,还好有位无名好心人,不知道用何种手段,赠予了些钱与我,这才治好庆哥儿的病症。”
“等他好了,我就常常对庆哥儿说,要做一位那好心人同样的人,学会热心、正直。”
方长早已经认出来,这是他曾经赠钱救急的母子二人。
他略微沉吟,又看了眼旁边伍承安,而后说道:“既然如此,伍先生就不要勉强了,还是快些收好这包裹里的钱财,尽快去照看生计。”
乔娘子和庆哥儿一起点头。
见达成了相同共识,伍承安没奈何,也只得将钱收回,和三人纷纷行礼道别。
待伍承安走出一段距离后,乔娘子夸了两句安庆:“庆哥儿,没想到今日还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此事你白天处理的很好。”
方长也和乔娘子道别,而后拍了拍庆哥儿肩膀,称赞道:“好孩子。”
而后他拽下来自己头顶的银簪,轻轻插在庆哥儿头发中。
不待二人说话,方长就飘然而去,反应过来的母子二人,想要呼唤和挽留,却转瞬间已经看不见方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