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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桥镇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这里伏虎饼很是美味,但上次来时,给方长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事物,还是镇中酒馆里的高粱酒,以及——镇里老徐那个面摊。
未及走近,香气已然扑鼻。
阳光下大锅里面翻着水花,上面热气腾腾,摊主老徐双手非常麻利,扯下的面片如瀑布一般泄入锅中,在里面翻滚。
“一碗羊肉面,加个荷包蛋。”
“好嘞~!”
朝摊主说完,方长取出一些铜子,扔进小摊角上钱盒中,而后寻找空桌坐下。
来过两次,他已经知晓这小摊上的面价,而摊主也只是听了听钱币声,并未仔细查看点数,显然是颇多人这样做,而且钱数上汉奸有偷奸耍滑之事。
此时尚未正午,并不是正饭点儿,所以这里生意依然红火,但不算拥挤。
几位食客各端着碗,坐在长凳上自顾自吃面,偶尔才有熟人会互相交谈。
方长轻轻拽了拽衣襟坐稳,看着摊主动作。
“客官,您的羊肉面。”
摊主老徐端着新出锅羊肉面过来。
他对方长似乎还有印象,正好此时未有新顾客,遂放下面笑笑:“客官可以尝尝,是不是味道更好了?”
“哦?”
闻听此言,方长立刻吃了一口,确实比起上次更显绵滑,滋味层次感更丰,还多了些许碎蛋花,味道更佳。
他对摊主笑道:
“果然很棒,掌柜的这是改了配方?”
摊主用肩膀上白毛巾擦了擦脸:“不敢称掌柜,在下接手这面摊许多年,也将这配方改了多次,最近又灵机一动做了些微调,很受熟客们欢迎。”
“您对这碗面这可真是上心。”
“那可不!”摊主得意的晃了晃头,“这面摊是我全家老小生计所在,让客人们吃好吃舒坦,是小的立身之本,只有大家吃饱吃好,我等生活才有着落。”
话音刚落下,又有人从街角走来,远远地便喊道:
“老徐,一碗羊肉面!”
“好嘞~!”摊主立刻应声,而后朝方长告了声罪,立刻走到摊前开始扯面。
来的人方长认识。
却是那怀凤府谢广安,自己在此吃面三次,每次都能碰上。
实是有缘。
谢广安这次挑着个大担子。
他将货物往旁边一放,便就朝方长这里坐过来:“这不是方先生么?又见面了,缘分呐。”
“幸会,谢兄,您这是整日里能路过这虎桥镇?”方长端着碗道。
“先生好眼力,我常年来往于龙安府和怀凤府之间。”
“以我的脚力,这来回路上总是耗时一天多,从怀凤府去龙安府时候,我总是一早出发,可以在林溪村那里歇脚。”
“而从龙安府回来时,若是早晨出发,便就在此处吃中饭,若是午后出发,便就歇息在这虎桥镇,一样来此吃面,如今算得上是习惯了。”
点头笑了笑,方长吃着面问道:“谢兄,不知道左近几府,是否有何新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