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答曰:“恶贯满盈。”
堂下钱文瑞大恐,伏地颤抖,欲告饶却觉张口不得。
旁边文书翻开书册,一条条一桩桩诵念钱文瑞所犯罪行,钱文瑞听了,见自己平常所行皆在上面,更是颤抖不已。
最后听那文书上拜道:“如此恶人,按例将投生虫孑肉畜之流,百万年不得人身。”
那堂上城隍听了,厉色说道:“虽然此人今生所行,自有报应与轮回定责,但却是在本府犯下,亦是本地生养,当有惩处之权。左右,判其千杖,削足五十轮!”
那钱文瑞见势不好,终于克服身躯上恐惧,讨饶道:
“城隍老爷饶命!”
“你作恶多端,当饶你不得,左右,押下去。”
“遵命!”
左右两班人举着大杖长刀,便要将钱文瑞拖下去行刑,忽然有班役道:“此人越来越重,当不是已死游魂。”
“哦?速查一下此人阳寿。”
那文书从怀中又取出一册,翻了翻道:“府城居民钱文瑞,若无意外,当寿五十四岁,尚有三年阳寿……如此,当是魂游之人,寿数尚未耗尽。”
城隍点点头:“哦,那就先放回去,三年内再将其锁来,行刑后送入轮回!”
说罢一甩手,让堂下诸人将其送回原处。
被扔回自家院墙外街道后,钱文瑞但觉恍惚,便知将醒,遂拼命挣扎。然后就觉身躯重新飞起,穿房入室,瞬息回到榻上。
钱文瑞忽然睁眼,猛地喘息两口,只觉全身上下大汗淋漓!
…………
……
第二日。
宁河府县衙中,那知县正在一大早升堂,处理公务,他中进士后为官这几年,很是勤勉。
待点卯后,却发现两侧公人少了一人。
“今日钱书吏因何未至?”
听到知县问话,旁边掌管考勤吏员出列,以手加额拜道:“今日清晨,钱书吏遣府中随人来请假,却是生病卧床,不能理事。”
“嗯,我知道了。”
知县点点头,未说什么。
这让堂下众人皆有些奇怪,因是这知县上任以来,算得上有些手段,御下恩威并施,平日里遇见有人告病,通常会遣人前往慰问,而非像现在这样只是表示知道,便就不再作声。
这难测恩威的情形,让诸位公人更感压力,不敢作声。
咚咚咚——
“外面何事?”
自有差人出大堂观看,接着迅速回来道:“有老者和年轻女子,正在敲那鸣冤鼓。”
县令道:“升堂,将人带上来。”说罢便正了正官帽官袍,坐于堂之上。
来人正是那虎桥镇刘长青的父亲和妻子,他们在土地公托梦后,一路顺利地来到了府城,然后进了城,径直来到县衙,开始敲
按照以往情况,虎桥镇庞员外自会派人,赶在告状人员前面通知钱书吏。
钱书吏收到消息后,会使人拦截,将告状者送回虎桥镇。
这次庞员外依然派出了人,没想到钱书吏却吓病,闭门谢客,因此报信人没能见到钱文瑞,也没有将口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