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前辈的孙儿。”
张闲故作一脸的恍然大悟,心里也反应过来,这人是周观主的儿子,是周修诚的孙子,原来是一家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这周修诚也不是什么好鸟,放任儿孙为非作歹。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也不算认识吧,就是前些天我在街上摆摊,遇上这位道友,他说这是灵符道的地界,不让摆摊,倒是我冒犯了,不知这是灵符道的地界,这江湖规矩,最忌越界了。”
这话说得很圆滑,只说江湖规矩,却没提被榨钱的事儿,但周修诚一听,这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江湖规矩确实忌讳越界,但现在有求于人,还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有些不太好。
“小友见谅,老夫向你陪个不是,算我灵符道欠你一个人情。”
周修诚也是老江湖了,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当即拿出一块令牌,说道:“这是灵符道的令符,只要小友手持令符,便是我灵符道的朋友,若有差遣,只要把这令符交给灵符道的任意一座道观,我灵符道一定竭力相助。”
这算是给足了道歉的面子和诚意,当然也是周修诚有意结交张闲,虽然张闲的道行只有后天境界,但通晓医道,还懂得解蛊,多结交一个这样的朋友,肯定是有利无弊。
“呵呵,前辈客气了,多谢了。”
张闲淡然一笑,给他面子,他也得兜住,接过令符,以示拜谢,有了这令符在手,岂不是给他机会整灵符道么。
“士文,还不快向道友道歉。”
周修诚喝斥了一声,周士文连忙行礼道歉,张闲摆了摆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又说道:“还是赶快去买药,我回后院拿行头,我们这里走吧。”
“是是,我这就去买药。”周士文一脸的惶恐,生怕被爷爷处罚,赶紧去买药了。
张闲回后院背上背篓,周修诚领路出了客栈,一起返回南溪观。
南溪观被烧,旱妖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今天来南溪观的香客也不少,被道生们挡在了山下,推说观主正在作法驱妖,切忌打扰,让香客们都回去了。
张闲跟着来到道观,周观主这会儿又发病了,忽冷忽热,浑身抽搐颤抖,艰难痛苦的叫唤着。
“望谦,这位是请来给你解蛊的玄机子。”周修诚说着,又给张闲介绍了一下:“玄机小友,这是我不成器的儿子,有劳小友了。”
“贫道玄机子,周观主有礼了。”张闲手执印决,行了一礼。
周观主强忍着折磨,也颤抖的抬起手行礼,声音断断续续:“贫道……周望谦,有礼了,有劳道友为我解蛊了。”
“道友不必客气,救死扶伤,降妖除魔,是我辈修行之人的本分。”
张闲一边喊着正派口号,一边有模有样的为周观主把脉,心里暗笑,这妖道,斗法的时候有抱丹高手的法术庇护,但此刻落入他手里,这就是在劫难逃。
不过一想这里,抱丹高手的庇护,他不由得一愣,莫非就是周修诚!
他心里大叫一声卧槽,正所谓不知者不畏,刚才不知道周修诚的丹道高手,随口就糊弄了,但现在知道了,忍不住一阵心有余悸。
还好他看的书多,还有十几年装疯卖傻的演技,否则暴露了,这后果可想而之。
可是转念一想,这丹道高手号称是神仙,其实跟普通人差不多,似乎也挺好糊弄,但不知旁边那位吕正凌是什么境界,他没敢开重瞳查看,以防被发现,不过以相术观看,吕正凌与周修诚的气象很接近,也应该是抱丹高手。
把完脉,他也不多言,先展示一下本事,否则以为他是瞎扯淡。
从背篓里取出针灸,先给周观主的头上施了几针,但没有加持阴阳符,效果不算太好,不过也能缓解一下痛苦。
果然,周观主立刻感觉浑身舒坦,没那么冷了,也没那么热了,病情大减,面色也恢复了很多。
周修诚和吕正凌在一旁见状,不由得眼神一凝,暗道这玄机子果真有些本事。
张闲说道:“我这针法,可以调理体内阴阳二气,平衡冷热,暂时稳住病情,但治标不治本,还得解了蛊虫,方能痊愈。”
“小友妙手回春,医术不凡啊。”周修诚称赞了一句。
然而就在这时,周修诚忽然觉得手脚一阵冰凉,浑身阴冷,面色法宝,面上全是虚汗,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前辈,你这是怎么了?”吕正凌一步上前,立刻扶住了周修诚。
“嗯?”周修诚也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浑身虚汗阴冷,冷得不由自主的颤抖,立马反应力过来,“不妙……我好像也中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