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叫大钱？赢最多的还是古家老三，不过五万两，其他跟风的，最多不过千两。再说昨天那么多人赢钱，常胜坊再怎么黑，也不敢犯众怒呀！”

“如此说来，常胜坊只让赢小钱，那还有什么玩头，我还是上别家看看去。”

类似的聊天，渡云城街头巷尾，不时发生，一传十十传百。次日，传言越发夸张。在古家大肆寻找古高毕时，常胜坊名声悄悄腐臭。

丽春院门前，一伙人抬着个脸色惨白的公子哥拍响了大门。

老鸨开门呵斥，却被一拳撂倒。

“我家公子在你们这染了病，老鸨子，你看要怎么赔吧！”

老鸨子捂着冒血的鼻子矢口否认：“这不可能！本院姑娘个个身体康健…”

话未说完，又一伙人抬着个同样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往这边而来。

老鸨子顿觉不妙，想喊护院打手又想起人都被古家主派出去找三少爷。

果然，那伙人将担架往地上一摆，同样说辞同样要求赔偿。

这种街坊邻居喜闻乐见的事情，很快吸引了几个路人旁观。

老鸨子一看不好，虽然她确定院里姑娘们都没问题，但是人言可畏，这事传出去以后丽春院就别想开了。

护院们又不在，没办法控制住场面，自证清白。老鸨子有心让两伙人进院私了了事，免得引起更多人注意，坏了丽春院名声。

这两伙人却像听不见她的低声哀求，依旧吵吵嚷嚷。越来越多路人被吸引过来，指指点点。

“让开，让开！”

又来一伙！这回抬着的是个老头。好了，老中青三代人，齐全了！

这么整齐的队伍，引爆了现场气氛。丽春院门前更加热闹了，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无数看客。

“诶，这不是孙掌柜么？孙掌柜快过来看看这三人，是否染了脏病！大家让让，孙掌柜可是回春堂药铺掌柜，身怀一手好医术，让他看看地上的三位。”

“老夫忙着呢，哪有闲心管这破事！”孙掌柜貌似很忙，脚步匆匆快步饶过围观人群。

但是他哪里走得了，早有好事街坊拦住去路。

“孙掌柜，看一眼花不了多少时间，满足一下大家伙儿的好奇心嘛！”

孙掌柜两眼一瞪：“看病给钱，诊金你给呀？”

“这…我给就我给，看三位，多少钱？”

“实价三两，童叟无欺。”

街坊惊呼出声：“这么贵！你咋不去抢？”

“他们得的很可能是脏病，大街上，我又没有防护措施。被传染了咋办？有风险的，多收点不应该？”孙掌柜振振有词。

“这，好吧。”

孙掌柜接过银子，来到担架前，征得家属同意，仔细检查起来。

半响，孙掌柜摇了摇头：“脏病，没救了，抬回去准备后事吧！”

旁观者哗然，幸灾乐祸取笑者大有人在。

“你们别笑，以前有光顾过丽春院的，最好都去检查一下，免得恶化了就没救了！”

孙掌柜悠悠吐出一句，抬步离开。

人群顿时一静，不少人面如土色，低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