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举话言未了,只听府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随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呼唤:“小崽子你总算来了!”
一言过罢,又是一声疾呼:“我说弟弟啊,你在岭南倒是逍遥快活,你家娘子可快烦死大哥了。”
“李司马可算是来了,我等藩客是日思夜想啊!”不用说,听其口音就知道是,对礼堂念念不忘的蒲诃栗。
……
吵嚷中,府门应声大开,眼前尽是熟悉的面庞,数日未见,何云义竟然留起了胡须,不短不长,别提有多难看了;或许是忙碌让李言的体重减下来,如今再看确是有些玉树临风的样子了;只有蒲诃栗没变,还是第一次在市舶司见面时那般狡诈,上来就给李君一个大大拥抱。
“蒲都长,可不可以先撒手……”李君被他的热情勒地有点喘不过气来。
“失礼,失礼了!”蒲诃栗不好意思的退居其后,众人也自觉地为女主角腾开一条道来。
众人期待的久别胜新欢场面终归是没有出现,也是何云初懂事,近前来只拉了拉小手,便催促李君先去见刘崇龟,其他诸事待端州大定后再说。
“多谢娘子体谅!”
李君说时,就要随曹举进府,但听何云初娇声道:“你还真这般急切啊!”
闻言,围观众人纷纷大笑,只见何云初近前扯住李君衣角,呵护道:“谁家的衣服,配上你可真够丑的,来时娘子我多带了几件亲手缝制的衫袍,你且去屋中换洗了,再去见刘公,免得失礼,丢何家的人也就罢了,丢了泉州的人,那是万万不能的。”
“还是娘子心细如发,考虑周到。”
曹举还是第一次见李君脸色泛红,不自觉向身旁的李言打探起来,嘴上没个把门的李言也就真的将二人此前在光州的种种一一道于曹举,连那次李君去鸿雁楼后,被何云初打的屁股开花也没落下。
夏日的夜色退去极快,换洗后,已是卯时二刻,那刘崇龟得知李君连夜赶来,也是匆忙起身,简单安排了粥食,在厅中等候。
“刘公久等了!”李君还未进厅,就抱拳道。
闻言厅内一红袍中年起身上前迎道:“李司马不辞辛苦,前来助力,本候却无甚招待,实在抱歉。”
二人相遇,心领神会拖起对方,李君抬头,只见眼前之人,面白如玉,须发斑白,浓眉之下一双和善的眼睛倍外亲切,不等他开口,那刘崇龟便道:“李司马可愿做本候的节度掌书记?”
“蛤?”李君惊异道,这刚见面就任职,确是出乎意料。
正在思索刘崇龟为何如此急切时,只听他又朗声道:“李司马若愿意做本候的节度掌书记,待你那位郑晖兄弟来后,本州当为其向朝廷请命为岭南西道诏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