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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一次败北,就时刻想着要压李君一头,曹举目前还不能拿李君如何,只能在小事上斤斤计较,韦瑜顾忌不多,此刻怕是已经在琢磨如何复仇了。
曹举还在满心欢喜等待李君猜测,却见他已然步入大厅。出去这半天,靖源竟将半死不活的万景忻给救活了,只是潮州守军手中的的刀枪剑戟也不是纸糊的,万景忻一时半会还没法下地,更悲惨的是,如今常康郡刚恢复安定,城中作坊大多处于歇业状态,药坊的郎中和小厮也都跑路了,一时半会凑不齐医治刀伤的药草,万景忻只能强忍着疼痛,卧在榻上。
“想活命吗?”李君开门见山道。
死过一次的人最知道生命珍惜,万景忻扯动干涸的嗓音颤颤道:“还请李司马教我。”
“我救不了你,如今能救万指挥使的只有韦三郎。”
闻言,韦怀轻哼一声,不屑道:“韦某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万指挥使还是自求多福吧。”
方芦是个铮铮铁汉,见不惯韦怀这般欺辱刘公亲随,推开韦三郎,安抚万景忻道:“大不了我带万兄弟回广州都督府,刘公自会请来仁心妙手的医师为你救治,不用在此低声下气求人。”
“怕是还未出城,万指挥使已颠簸至死了……”
“那也不在此处受你韦氏的鸟气!”方芦愤愤地打断韦三郎的话语。
这一幕着实好笑,潮州守军侵占常康郡时,双方还能携手共进,如今潮州守军刚刚离去,双方便又扯起皮来,实在乏味至极。李君也不想在此耽搁,走近靖源师徒二人,长施一礼:“端州形势出了新的转机,我当需连夜赶往广州,与刘公商谈,至于移植莫连一事,就全仰仗真人了。”
但见靖源面露难色:“李司马既知晓移花接木之术,想来也懂得移花接木当需选定时节,预准气候,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而如今距莫连凋谢之期不过十几日,贫道纵使又万般手段,也敌不过时节变化啊。”
“倒是我忽略了……”
李君说时,心中斗然闪过一个念头,激动道:“或许可以借用温室培育之法!”
“何谓温室……培育?”靖源好奇道。
一时半会李君也难以将温室培育的细节道于二人,只能简单解释道:“莫连暖春开放,盛夏调令,那我们就搭建一处适合莫连生长的环境……”
靖源研究花草多年,对于植物的生长气候、土壤、水分等都有过细致观察,若真能像李君所言,搭建一处适合莫连生长的环境,或许还真能在盛夏亦或是寒冬培育出莫连。
“只不过……怕是要耗费一番功夫吧?”靖源疑虑未消道。
“不仅如此,重要的是,用何物搭建李司马所言的环境呢?”韦瑜紧随靖源的疑虑附和道。
只听李君脱口道:“玻璃!”
靖源自是不知玻璃为何物,倒是韦瑜想来喜欢琢磨新奇之物,去年泉州大肆宣扬玻璃,家家户户给直棂门装上玻璃,她也差人去买了几块回封州,因被其光滑透亮所吸引,还特意请工匠制作了一个鱼缸,摆在卧榻,时不时看上几眼欢快的游鱼,顿时大感神清气爽。
本来今年是打算去泉州请教,将制作玻璃技术引进岭南,再置几间作坊,只是被段氏怀有身孕给耽搁了,却没想到那玻璃还能制作温室,供养莫连生长在不同季节,那以后岂不是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芬红的莫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