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蛊惑我等,为的只是拖延时间!”都头强忍疼痛,不断警醒众军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火势徐徐铺开,已然没有了挽救的余地,李君笑道:“都头说本使在拖延时间,那又是在等谁呢?”
“等……”都头心中捋过岭南各州兵马,一时间还真没有哪个州有足够兵力前来支援,转而将眼神落在韦瑜身上,此前早就听闻刘崇龟与端州谭弘玘二人正在极力拉拢封州刺使刘谦,眼前这妇人既是刘谦夫人,想来封州已是和刘崇龟达成了联合。
心中有了数,他强装镇定,对观望的兵卒道:“即使封州前来支援,有刘谦夫人在手,韦氏和封州兵马都奈何不了我等,且速速拿下,以免失了大好良机,为他人所制。”
话言未了,就见韦瑜和李君同时放声狂笑,李君悠然道:“都头以为自己对岭南局势了如指掌,岂不知尔等贪生怕死,侵占常康郡多日,外面局势早已翻天覆地,今日本使就好好给尔等井底之蛙开开眼界。”
不等都头反驳,李君怅然若失道:“自尔等离开潮州后,潮州百姓深陷瘟疫,钱粮又被尔等哄抢,无以为继,只能每日四处寻觅山果野草充饥,本使在榕江待过几日,深知潮州百姓之苦。”
话到此处,李君躬身向韦瑜施了一礼,诚然道:“而封州刘谦夫妇在得知潮州疫情如火如荼,特意送去百石粮食,以解潮州燃眉之急。适才都头言说,本使拖延时间是为了等待封州兵马支援,岂不知封州兵马如今都去岭南西道搜集粮食,准备源源不断驰援潮州。”
“既然没有支援,你三人今日插翅难飞!”
都头说时,就要下令,将三人绞杀而死,但见李君指着焦味弥漫的粮食:“都头未免太过心急了,既然已无兵马支援,一切都还在众位的掌控之内,待本使道清为何要烧了如今常康郡仅剩的粮食,都头再杀我等不迟。”
“仅剩的粮食?”众军闻言,瞬间骚乱起来。
“不错,韦某家中如今就只剩眼前这……这堆焦土了。”韦怀说时,满是得意,这让众军实在难以信服。
而且在驻军常康郡后,陈大头曾令几位都头去丈量过韦家粮田,粗略算下来,近几年韦怀已经侵占了足足有百余顷,不仅大半个常康郡粮田归入自家,就连韶州也有过染指,且多数为水利良田。潮州守军在没有归附岭南之前,十几年间都控制着潮州大半粮田,几个都头对于岭南的粮食产量也是知晓颇多,一年两熟,再怎么算,韦三郎家中也不至于只剩下眼前这点粮食。
这个信息很快蔓延开来,众军再也不能忍受一骗再骗,纷纷叫嚷着,先杀而后快。韦三郎此刻已经没了先前的胆怯,近身上前反问道:“韦某知晓诸位都头曾在潮州管控过粮田,可诸位可还记得黄巢何时离开岭南北上?”
“广明元年四月(880年)!”一个都头脱口道,黄巢北上之时,就是岭南诸州审判潮州守军的时刻,他记得十分清楚。
“都头既然记得黄巢北上的日子,可还记得黄巢兵犯岭南后,兵乱造成的瘟疫是何时作罢,又因此死去多少人?”
韦怀的循循善诱并未解答众人的疑惑,都头有些不耐烦道:“死了多少人我哪知晓?就记得那年仲冬死了数万人后,疫情暂得控制,第二年正秋之际才彻底退去……”
都头的话语,瞬时将众军拉回几年前岭南的惨状,连那断臂的都头也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韦怀却是不再追问他们,转而向曹举请教道:“闻听当年瘟疫退去后,刘公亲命曹司马引领各州恢复生产,不知用了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