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刚才那个伤心的藩客,闻言急声上前道:“李司马若是能找到一个经验老道的向导,我们筹备两个月,三月份出海,六月份回来,应该不是问题。”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呢?”
“蒲诃宜!”张延鲁脱口道。
李君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蒲诃宜,浓眉压眼,深邃的眼眸流淌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或许是因为幼年丧父的缘故吧。用后世那些看见歪果仁,就恨不得扑进其怀里的女人嘴中的名言来说就是:帅啊!
“向导本司马没有,却有一件举世闻名的法宝,助你们一臂之力。”
“举世闻名?”张延鲁暗生好奇,什么法宝比多年经验的向导还要厉害,自己早年从泉州去倭国差点回不来,这才死心在泉州做些商贸,要有这么一件法宝,别说他如今已是天命之年,那大海日日夜夜都在向自己招手,这个梦想一定得在余生完成。
“可否一观?”蒲诃宜急切道。
但见李君在张延鲁的侍从耳边言语几句,侍从虽然没听懂,但那小东西他天天都见,怎么会不认识,随即下楼朝登云楼的掌事借来一枚绣花针。
在侍从下楼的片刻,李君端来一只瓷碗,倒上半碗水酒,置于身前的平头案上,众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见侍从拿来日常缝衣物的针綖时,更是大惑不解,难道凭一颗铁针就能穿洋越海?
终于在登云楼找来一片还算完整的绿叶,李君将铁针来回在头发上不断摩擦,看得众人越发心疑,不时与同伴交头接耳。
鼓噪之声将已经醉酒三分的陈岘惊动,他上前听众人道说后,嘴中不屑道:“又要卖弄那些雕虫小技了。”
轻轻将绿叶放进碗中,再将那颗铁针缓缓跌落叶片上,树叶随即晃动,片刻之后终于稳定,李君拨开众人,朝窗外眺望几许,哈哈笑道:“蒲都长,成了,神灵了!”
看着碗里的铁针,张延鲁似乎有过那么一个灵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正苦思之间,蒲诃栗直接追问李君道:“大唐神奇之事常常引人叹为观止,却不知李司马今日请的神灵是何许人也?”
指着铁针的两头,李君问思绪中的张延鲁道:“张老看现在针头针尾分别什么朝向?”
张延鲁倒不用去窗外,整个泉州城都是自北向南建造,随便一看就知道针头的朝向,此刻他终于醒过神来,惊呼道:“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