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说到此处,一直作壁上观的耿平不禁露出一丝喜色,三方会战陈州,任谁都不会调出兵力前去劫掠寿州,但只要淮南道有所动静,三方必然得防范于未然,恐怕这李君今日进入刺使府时,就已经想到秦彦是何等人了。
只不过这张睦恐怕没在寿州,这是李君的迷惑之计,而他确是不会去提醒秦彦。
此计不仅是为了让众人脱困,更重要的是给徐文瀚一个台阶下,以徐文瀚的老谋深算,早就看破了李君的计谋,只是今日他一直苦苦相逼,伤了先前的友情,而他确实也不想对李君下死手。
顺水推舟的人情谁人不愿意?徐文瀚起身对众人摆手道:“走吧,走吧!”
秦彦本想阻拦,但他此刻心中也没了底气,相比于擒获李君,寿州显然更加重要。
“秦将军不送送我等吗?”见他无奈的神情,李君不觉好笑。
这时,毕师锋已经赶到,见局势僵持,询问秦彦是何情况?秦彦无奈,将寿州之事说于他,毕师锋大惊,寿州若是再丢于三家任何一个,就不是先前王绪那般好对付了,当即就要领兵前去驰援杨彬。
看着李君等人大摇大摆走出刺使府,秦彦心中安慰自己道:俘获了孙儒大批人马辎重,还不费吹灰之力收复二州,已经算是天上掉馅饼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刺使府外,刘行全下一刻就要与秦彦守军开战,见李君毫发无损走了出来,急忙询问情况,李君让他赶紧前去江边准备战车,免得秦彦一会后知后觉,发现了端倪。
“秦将军不必再送了,还是想着怎么驰援寿州吧。”李君说时,对何云义耳语了几句,何云义神色惊讶之余,立马带人向刺使府临街的民房奔去。
“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李司马不要挂在心上。”徐文瀚为秦彦支了一个台阶。
秦彦闻言,只好顺阶而下道:“幸好未伤到李司马,他日有缘,再行赔罪。”
“哈哈哈!”李君长笑一声,“光州众军都知道,本司马宰相肚里能撑几条破船,秦将军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说罢,又道:“今日秦将军宴请我等,他日真若有缘,还要回礼反请秦将军做个上宾呢!”
“李司马抬爱了!”秦彦紧紧握着刀柄,心中有气难发。
见一行人不慌不忙向江边走去,秦彦问徐开道:“适才那小儿对你说了什么?”
徐开瞥了他一眼,对阿爷道:“哥哥说马賨就关押在临街,让我带着他前去扬州领功……”
徐开话还未说完,何云义已经从临街的民房找出来张睦和马賨等人,李君对张睦嘱咐几句,张睦随即带着自家阿爹和众人踏着夕阳,奔向江边。
“那人可是马賨?”秦彦急切道。
“不是!”李言垂首道,“正走过来的才是。”
徐开闻言,连忙上前将捆绑成粽子的马賨牵引过来,欣喜道:“哥哥送我的确是一份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