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还你们的盘子!“说着话,少年郎已从大船上跳到了蓬船之上,手脚灵活,身形矫健,看着倒像是会些拳脚,掀开竹帘,转个身便已在蓬船的船舱里。
厨娘子轻笑一声,道:“也是个有个性的小子,倒和我家的小子有得一拼……“又叹了口气,道:”有个性啊,却是不好活着,唉!“
阿米兰前几日也才知道,这条大船并不是楚逍遥租得,而是楚家所有,船上之人也都是相熟的,就连这个厨娘子,怕不是也是个刺客。
隐门,隐在天下间,又岂是一城一处?隐在各行各业,不可谓不根深……
阿米兰看着少年郎的做派,觉着十分的有趣,也不答厨娘子的话,只是拿眼睛看着蓬船,倒是心里想着少年郎携了小食必有用处,难道蓬船里还住着别人?
怕不是个美娇娘?可少年郎也太小了一点。
摇了摇头,面含微笑,看了几眼楚逍遥,又看着雄阔的江面,只觉江风迎面,薄雾渐开,浩浩汤汤的江水滚滚流动,不可谓不壮观。
心中坦荡又百样纠结,想着:“也不知司云是否还在天启城?也不知凭着一个木盒能否寻得琉璃仙子?更是不知道那买凶杀我的人是谁?
魔教?琉璃仙子?难道有所牵连?司云既已现身,药老又在何处?
阿飞啊,可我却已经知道你是谁,阿飞,可真是个好名字!“
心中虽有疑团,可浓浓的阴霾已开了个口子,他倒是也不着急,君子报仇,不赶早也不赶晚,要先活着,要先强大!
嘭!
阿米兀自想着心事,却听到一声轰响,有如两船撞击,江水澎湃,碎木成块,飘在江面。
却见不远处少年郎的小蓬船已被撞了个缺口,一艘小船船头包着铁皮,又有大刺伸出,好似一柄长刀,已撅在小蓬船的船身。
汹涌的江水已向着船内灌去,眼见着小蓬船已在江水里越陷越深。
啊?
一声诧异的喊叫,瘦瘦的少年郎已抱着一个更加瘦小的小女子从船舱里闪了出来,大喊道:“渔帮,我日你先人,老子就是死了,也要弄死你们!”
小船之上站立着两人,其中一人道:“阴无情,你名字倒是起的绝情霸气,想日我先人,也要看你那活儿够不够长?今天我倒是要先弄死你!”
说着话,已从小船之上奔了出去,人未奔,刀已出……江水里两船摇晃,他倒是如履平地。
少年郎没法,怀里还抱着个人,蓬船又在下沉,只有逃命一途,可此时身在江中,又能逃去那里?
只见少年郎三步并做两步,身子如一尾游鱼,异常的灵活,抱着怀里的小女子,踏在江中的浮木之上,就往阿米兰所在的大船而来。
他虽瘦少,身子轻,可是浮木又能禁住多少?才踏了两块浮木,人已摇摇晃晃,身子不稳。
“好身法!”
却是楚逍遥喊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倒没觉着眼前的状况算是个事,一副看戏的样子。
少年郎歪歪斜斜的踏上第三块浮木,终是身子不支,可好在也躲过了身后的一刀。再用力一递,就把怀里的小女子往阿米兰所在的大船上抛,自己“噗通”一声,就掉在了江水里。
水花四溅,一片狼藉。
被抛在半空的小女子也不说话,更没有惊讶,只是回头看着少年郎,眼泪儿已扑簌簌落在了江水里。
恰此时,厨娘子正端了两碗鱼羹出来,见着了半空中的小女子,哐当一声,鱼羹落地,一收一揽已把小女子抱在了怀里。
那边拿着刀的两个渔帮之人见着少年郎逃过了一劫,喊道:“阴无情,躲在水里做王八我就捉不住你了吗?……”
这两人也是找死,那有早晨便杀人的,说是让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最好也要选个人少的黄昏或是深夜。
也怪他们遇到阿米兰和楚逍遥,两个没眼的,这就悲剧了!
“吗”字刚出口,就见着一片刀光涌来,两人只觉着白光耀眼,白光里刀锋凛凛。小船上站着不动的那人甚是狡猾,一个矮身一出溜,已滑到了江水里。另一个拿刀砍少年郎的人就惨了一点,被楚逍遥的刀光斩成了几瓣儿,和着碎裂的蓬船小船,已淹没在江水里。
一捧鲜血染红了江面,倒是便宜了江中的鱼儿。
“唉!行侠仗义,我楚公子最爱行侠杖义,也最是看不得欺负弱小!”楚逍遥又抱着刀,一脸的傲然。
阿米兰轻轻的放开了手里的木剑,看着眼前的场面,无悲无喜,只是觉着厨娘子烧的鱼羹掉落在地没得有些可惜。
可是又看了看血水里汹涌的鱼儿,心道:“还好没吃……“看了眼楚逍遥道:“一刀才斩了一人,跑了一人,有什么可自傲的?”
“我这是做人留一线,你懂个鸡儿!”楚逍遥现在杀人已可面不必色,心安理得。
江面上,阴无情已在大船边露出个头儿,狠狠的啐了一口,又看着远处的另一个渔帮之人道:“狗杂碎,想看老子那活儿够不够长,也要你活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