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兰骑着青驴奔行在逶迤的山道间,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如茫在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刚才灭口的那人,只是灭了枯荣双煞的口,应该是不想枯荣双煞为了活命而出卖背后的人。
背后又是什么人?
如果灭口的人和枯荣双煞是同气连枝,蛇鼠一窝,为何不现身打杀了阿米兰?
如此则万事皆消。
可他只是灭了口,却并没有露面。
一边骑着老驴前行,一边想着来龙去脉,事情原由,阿米兰竟毫无头绪。
信驴由缰,老驴有如飞驰!
阿米兰头一次有一种智力上的挫败感,只觉得乱如织麻,千头万绪。
如此也好,或许只需要找到个线头。
便能顺着线头,找到症结所在。
而那个线头,或许就在这一路的某处,更可能的,就在天启城里。
司云。
如果楚逍遥所说不假,司云真的在天启城里,为何一年多来,却不见司云来找他?他可是在落日山谷里待了徐久。
为何又要化名司小婉?
她本名穆小婉,她已经扔了我给她的云了吗?却保留了司。
小婉,宛如天下之小。
骑着老驴奔行的阿米兰似乎又回到在落日山谷,他刚苏醒时,司云问他:我为什么叫做司云?
思绪飘飞。
老驴奔行疾速。
虽看着平时一幅慢悠悠的样子,可此时四蹄伸展,奔行如飞,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费力。
恰此时,吃了伤药又丢了灰驴的楚逍遥,已经闪身躲在了山林间。
找个了隐蔽处盘坐着,心道:“阿米兰,你不信我?没关系,能追上你一次,就能追上你第二次。
也不知道老祖让我盯着你做什么?“
……
翌日,清晨,药谷前的小镇。
一夜奔行,老驴虽然体壮可也有些气喘吁吁。
阿米兰牵着青驴徐行,天空里雾气迷蒙,慵懒的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洒落下来,照在如织的行人身上,暖暖的。
有丝丝缕缕的药草味儿钻入阿米兰的鼻子里,又有山间清冽的微风不断的吹走晨雾,风里都是湿润。
却是小镇临着江。
一边是江,一边是连绵的群山。
药谷便建在不远处的大山里,而铸剑山庄却是在江边风景绝佳之处。
已到了镇口。
这个小镇便叫做铸剑镇。
不知道是先有的铸剑山庄还是先有的铸剑镇,漫长的岁月里,这种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早已被人问过了千百遍。
可又有什么关系?
铸剑。
没有剑,何以有剑侠?
天下名剑,有一半都出自铸剑镇。
所以小镇上,除了铸剑山庄以外,其它人也都做着和剑或兵器有关的职业。
只是许多年前,有一个女子在小镇不远处的山谷里种起了药草,每到风起时,药草的香味便飘飞至小镇的上空。
那些精赤着身子,抡着大锤的汉子们便已知道,山谷里多了一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药谷。
那个女子叫做灵夫人。
这药草的香味一飘就是很多年,一如此间的清晨。
阿米兰夜半独行,由着老驴奔跑,不成想却来到了此处,也许这就是缘分。
可是想起昨晚的那个故事,阿米兰颇有些为荣煞之死觉得不值。
那个故事,应该能换她一条命。
可是死且死矣,一切都是泡影。
拍了拍老驴的脊背,阿米兰道:“老驴啊,早知你不是凡种,昨夜没命的驱策倒是有些对不住了……”
话还没说完,老驴已拿着一张长长的驴脸蹭了蹭阿米兰的手臂,又昂起头嘶叫了几声。
“咕噜噜,咕噜噜”
一阵响肚,有如闷雷。
老驴虽不会说话,可那意思已经很名显了:不要只说好听的,本驴饿了!
一人一驴奔行了一晚,何止是青驴饿了,人也饿了。
这时候,那种如茫在背的感觉才刚刚消失,似乎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小镇了便突然的消失不见。
山间小镇的早间,牵着老驴的阿米兰已听到了叫卖声,热气腾腾的一天就么开始了。
有挑着担子卖吃食的走街汉子,吆喝着窜巷。
谁家的娘子要是身子慵懒不想起床,便支使着耙耳朵们从走街汉子处要来一碗米线,或是一份抄手。
再不济也要来份燃面,最好多放点辣子。
也有勤快的小娘子,早已在灶台前忙碌着,汉子则擦拭着手中的工具,或是一把大油锤,或一个小尖刀。
这些可都是吃饭的营生。
也有那自江边码头上挑着货物归仓的汉子们,一根扁担,一个铁肩膀,两头各坠了千斤重。
坠的又何曾是千斤重?那是一家人活命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