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将来拜入翠微山，自然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白素玉见他面色茫然，轻抬臻首，便想把话说清楚。

然而赵空烈终究是混过职场的，稍稍思忖后，已然是明白了过来。

他微微皱眉，道：“白姑娘，恕我直言，白家看重的恐怕不是赵某人的身份吧？”

白素玉轻轻点头，承认道：“是，白家真正想借助的其实是苏大人的名头。”

赵空烈闻言，倒也没觉得被人看轻，道：“赵某明白了。”

微微一顿，却又道：“便是如此，也应是赵某的上官向我说明，却不知，白姑娘为何亲自找上了赵某？”

白素玉道：“此时虽得苏大人首肯，借助的亦是苏大人的名头，但我还是想亲自看一眼赵大人，为的便是不想让你白白送死。”

赵空烈闻言，却是越发的糊涂，皱眉道：“恕赵某愚钝，不是太明白姑娘的意思。”

“此时说来话长……”

白素玉道：“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赵大人，小女子方才已是让人备下薄酒，大人若是方便，不如离开周家再说？”

赵空烈不禁有些犹豫。

且不说顶头上司还在这里做客，自己这个做下属不好擅自离去，单说这孤男寡女的跑去喝酒……

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便在这时，他耳中传来苏训的声音。

“你只管去……”

“不过记住，去了之后，多听少说，也莫要许下什么承诺。”

“便是有什么想法、疑问，也不要直说，可回头来我这里，某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声音渐渐淡去……

白素玉却是只将一双妙目盯着赵空烈，对这声音似乎根本就没听见。

赵空烈心中了然，这是上司在私下传音。

有了苏训的首肯，这一趟，他是不去也得去了。

“好，便依白姑娘之言……”

他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

白素玉道：“我自在周府门外等你，见到挂着红色灯笼，上面写着一个‘素’字的马车，赵大人只管上车便可。”

赵空烈点了点头，却是率先离开了这里。

他来时，算是一个小透明。

离开时，却是周彦泽亲自将他送出府外，言语间不仅亲切异常，还约他改日小酌，并介绍几位好朋友给他认识。

差不多半盏茶后，他才摆脱了周彦泽。

站在周府门外看去，便见不远处停着一驾马车，上挂红色灯笼，上面写着一个‘素’字。

他疾行几步，对那车夫点了点头，径自坐进了车中。

……

马蹄得得，沿着青石板路向前行去。

大约半小时后，又缓缓停了下来。

“赵大人，到地方了……”

车夫在帘外说道。

赵空烈掀起车帘，跳下马车，却见这是一处小巷，前方五六步远的地方，便是一扇洞开的院门。

小桃红便站在门口，见到赵空烈，伸出小手招呼道：“赵大人，这边来。”

赵空烈缓步行去，随着小桃红，往院落深处走去。

一处厢房内，白素玉已是备下酒菜，独自孤灯下，坐等赵空烈的到来……